什么?”
一手解下勾缠于他肩头的发,缓缓将指上的银丝顺理整齐,龙梵摇头,“宗主从不是食言之人,说过与未说过,自有楼下众人料定,事实为何不需多言。”
缠绕指上的发丝在日光下闪烁诱人,忍不住落下亲吻,侧首面对各族的白袍祭司似乎看不到眼前的任何,如同看着空旷,温柔低语道:“妄图抢夺他人之物,不知该如何。”
“若非归还,不然便该得些惩罚,本宗主向来赏罚分明。”凌洛炎的话顿时引起一阵骚乱。
“凌洛炎……你!你欺人太甚!”
“本宗主就是欺人了,你们又能如何?”回应他们的语声朗朗,眸色狂邪之中夹杂着凌厉的压迫,随话语声一同而来的威压如排山倒海的巨浪,身着红衫的男人此刻就如一团火,一团重现世间的炎火,稍有不慎便可能被他毁灭在一瞬间。
各族语塞,为他的庆气愤难当,却见他并未说完,红衫的衣袂之下抬起一双手来,指尖突然显现出一簇艳丽华美至极的火焰,仿佛那不过是一团美丽的装饰,“是谁不告而来闯入我族,又是谁在此依仗人多欺凌势单的妖族?你们可欺他人,难道就不准本宗主也回馈一二?”
“今日我就是要你们记得,赤阎族再非昨日的赤阎,并不是想来就来,想走就走的,要想在赤阎族夺取不属于你们的东西,都得付出代价!”
楼下观望的人群一财屏息看着灵阵中,被眼前所见而震慑的久久无言语,在楼上所发生的一切,就好似将丑陋与华美财时呈现,此前各族的丑态叫人心生厌恶,此刻他们的炎主所显露的耀眼与威仪却让人不得不心悦诚服,心甘情愿的想要拜倒在他脚下。
妖冶艳丽的炎火在他掌中跳跃,使得俊美无铸的面容更添危险的魅惑,狂肆邪气,fēng_liú情挑,不知世上还有谁能似炎主一般将这种迷惑人心的魅力融合到一起。
感慨惊叹,就好似对比一般,众人心目中代表着赤阎族的炎主越是令人崇敬钦慕,别一方其它各族越是丑恶的叫人难以忍受。
收回灵识,龙梵抬起眼,对凌洛炎微微点头,楼下的布置都已妥当,该是结束的时候了。
凌洛炎掌中跳跃的火焰朝着各族所在的人群中窜去,就在他们紧张之时,却见那火焰并非朝他们而来,竟是往那诡异的幼童身上飞去。
令人惊慌的是,他并不受伤,而是如同身披火色,在发尾和身后燃烧起了异样诡秘的暗火,颜色不是艳丽的赤红,如被阴暗笼罩,在他周身缓慢燃起的火焰仿佛能吞噬光明,显现深沉无底的幽暗来。
“就算是引魂的魔物,又能有多大的能耐?别忘了,我们这边的人比他们多!”人群中有人大喊,不知是为了威吓夜翼,还是为了给自己壮胆,但他的话确实起了作用。
“不错,既然已经走到了这一步,看来不撕破脸不行了。”口中发出一声古怪的长嘨,狼潜族,狻阑族还有枫栖族等族都发出了号令,他们的人可不止这些,今日必须尽力一博了!
夜翼对此并不理睬,他继续走近,不紧不慢的迎上每一个意图将他砍杀的人,脚下稳稳的几乎不曾移步,却每一次都如幽魂般隐灭了身形,避开了致命的攻击,同时出手,时机恰到好处的将对方的灵魄吸取。
只要一抬手,在他面前的人便会魂飞魄散,灵魄的光芒从身体溢出,在他的一个呼吸之间,被吸取到体内,如此匪夷所思,如此骇人可怖的杀人手法,令得周围本欲冲上前的人再也不敢妄动。
“该死的,那些蠢货怎么还不来!”各族首领都心慌起来,随身所带的这些手下都是亲信,随他们一起来到昭赫楼的也不在少数,但为了保险起见,也是为了防着封尘绝,他们各自都有些人马隐藏在城中。
“不必等了,我的祭司早已命人去款待他们,本宗主之前就说过,各位远道而来,不好生招待,我会心中不安。”在众人眼前,说着这番话的男人居然还能笑的一脸深情,眼眸中的冷酷却向他们透露出了心底的杀意。
“我们……真的完了?”狼潜族童世面如死灰,自语般的忍不住脚下一软,险些跌坐在地,无意中看到一旁袖手而立的封尘绝,才燃起希望,却在见到他望着某个人的眼神之时,又把心中的那丝希望给浇灭了。
乾岐族说了不插手,不论这里发生了什么,当真如同存在一般,连半点声响都没发出。
昭赫楼顶层上的地上已经狼藉不堪,凌乱倒卧的尸体和血迹遍布四处,一方是赤阎族人,另一方是袖手旁观的乾岐族,而高台一边,妖族少年正蜷缩着抵挡阳光的照射,此时显露出的白晢晶莹再也无法勾起各族疯狂的欲念,他们已经陷入了死亡的恐惧。
数百人站在破碎的瓦砾之中,顶上被他们毁去的屋檐之外正落下阳光,本是温暖的季节,他们却觉得周身冰冷,互相打量,都看到了对方脸上的惶恐,他们人多,却无一人敢对这幼童模样的魔物出手,一旦谁接近,都是去送死。
互相递着眼色,为争抢妖族少年而互相攻击过的各族,这一次为了保命而打算共同进退,目中闪过一道诡色,突然间为首的几人朝那破碎的屋顶之上跃去。
为防止少年逃脱而设下的结界,环绕四周,这顶上可能才是唯一能脱身的机会。
十数人不约而同的跃起,朝着破碎的屋顶纵跃而上,眼看活命之机就在眼前,还未来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