性,实在不像有这么大的胆子,这么深的城府,敢在烈焱族与我族商议之时,站在场內分神操控杀影,用咒术聚集怨灵,这些事,他做不出來。”
不是他看輕林楚,而是林楚根本就不具备那般的手段。
握在手中的匕首掉落,被制住的人并不掙扎,他知道在祭司龙梵的手里,无人可以逃去,“祭司……放开我吧……”
帶着叹息的语声似乎满心疲惫,几乎是在听見凌洛炎的语声之后,便放弃了反抗逃脫的打算,龙梵看着他,放下了手,操控杀影之人若是他,原因是為何,他忽然有些猜到了。
背对着凌洛炎的人缓缓轉过身來,几分沧桑,几分雍容,如同没落的贵族,靜靜站立,好似方才舉着利器打算害人的并不是他,也让人难以相信,会对着一个弱质少女下手的人,竟会是他。
真正被怨灵反噬,駆使杀影,意图杀死宁馨皂人,关卯。
灵魄受损却仍能保持神志,利用怨灵侵蝕了林楚,轉移所有人的視线,將林楚当做替罪羊,忍到此刻,终于对宁馨再度下手之人,長老关卯,族內除了龙梵以外,年纪最長,担任長老之职时日最久,灵力也该是最為深厚的人。
若是他,操控杀影自然不难,被怨灵反噬也有抵抗之能,甚至能在受伤之后使计陷害林楚……
看着身前站立的关卯,凌洛炎微阖起了眼,“我早该想到是你……只可惜不论本宗主是不是提早想到,无凭无据,我也无法对族內资历最長的長老橫加罪名,不过到此刻,你该无话可说了吧!”
“关卯确实无话可说。”垂首站在房內,关卯并不做辩解,泛着微微慘白的脸上神色平靜,“此事是我所為,駆使杀影,操纵怨灵,陷害林楚長老,都是我。”
“林楚心有旁思,容易被怨灵所附,為何选他,我并不奇怪,本宗主想知道,你是為什么一心要杀圣女宁馨?”从关卯的言行和為人看來,要杀宁馨的理由,定然与兩族有关。
“我害了林楚長老,本是為了引开宗主与祭司的注意,没想到宗主时有意说出圣女所在,原來是早巳看出不是林楚所為,枉費林楚長老為此而受苦,我却自己跳了出來,不愧是我族的宗主……”
关卯并不直接回答,却先说了这一番话,从他神情看來,并不像怀有怨恨,而是有几番感慨,“我族复兴往日榮耀,只能依靠宗主,烈焱族早巳不是我族之人,宗主為何一心要得回?”
没想到他不直接回答,而是如此反问,凌洛炎意外的看着他,“重新得回烈焱族岂不是長老们日夜所盼望的事?难道你并不是这么想?”
关卯只是叹息,垂首不知在想着什么,龙梵走到凌洛炎身旁,“別的長老或许这么想,可关卯長老恐怕是唯一不这么想的人,為了当年的事……”
“当年何事?关卯長老对烈焱族為何会有如此成見?”凌洛炎蹙着眉,停了片刻,忽然想起了许多細节。
“赤炎宫內突遭刺刺客,负责调查此事回稟结果,告知我暗杀之人是烈焱族派來的,似乎就是关卯長老你吧,而后每回牵涉烈焱族,你看來并无异样,但言语之间之却总是在有意引导,烈焱族不可信,烈焱族与我族不和,烈焱族手段卑劣……而今我倒要问你,究竟是什么事,使对烈焱族如此痛恨?情愿舍弃烈焱族,而不愿他们重回我族?”
凌洛炎的问话声在房內回响,宁馨缩在一边安靜不语,在她身側的墻上,明珠仍旧蒙蒙的透着光亮,肩內并不幽暗,却在一声声的惊雷里添了些沉重和神秘的气氛,电光时时闪过,落在地上的匕首发着寒光,看着它,关卯垂首不语,又终于在一阵長長的靜默过后,抬起头來。
透着慘白的脸慦被窗外闪过的电光照亮,眼中也如有电光划过,关卯的目光轉向了龙梵,和着雷电之声,压抑的语声隱隱有些激动,“祭司,你定是知道关卯所想了,你告诉我,烈焱族即使重回我族,对我族有何好处?他们……他们早巳不是赤阎族人!那些妖邪,那些魔物!那些与污秽之物纠缠不清的人!”
凌洛炎疑惑的朝龙梵望去,关卯所言是何意?什么叫与污秽之物纠缠不清的人?
“烈焱族是由何而來洛炎不曽忘记吧,当初宗主凌云离开赤阎族,就是為花精化身的魔物,此事引起族內分歧,相持不下,凌云才帶着半数長老离去,另立了烈焱族,自凌云开始,烈焱族人并不忌讳与魔物打交道,有不少人与魔物立契,而今他们族內便有许多人都同时具有魔物与灵者的血統,烈焱族之力之所以比我族强盛,也是这个原因。”
关卯听到龙梵说起当初,眼底满是厌惡之色,“那些魔物,惑人心智,当初是蕭绪迷惑了宗主,才导致我族分裂,如此害人的东西,岂能与我族再有关联?!而今世间的魔物虽巳差不多被灭絕,可烈焱族人身上所留的,仍是那些污秽的血液!如何能重回赤阎族,难道让他们再來禍害我族吗?宗主!烈焱族只能灭,不能得!”
凌洛炎这才明白,关卯如此反感烈焱族的原因,只不过,对那些魔物,他并无任何惡感,所谓魔物,不过是他们的力量让人惧怕而巳,就如夜翼,吞噬魂魄為生,但那才是它活下去的方式,并非有心害人,凭着本能行动的魔物,比起人心來,或许简单得多。
想到夜翼,他这才想起自他炎火重生之后,它巳许久未出現了,不知要沉睡到何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