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君千勍不同与君千澈,也不同于君千皓,他对我从来没有过伤害。”慕梓烟淡淡地说道。
芸香低声道,“可是您不爱他啊。”
“是不爱。”慕梓烟坦然道,“怕是这一世我都不会爱上任何一个人。”
芸香不解地问道,“大小姐,您这又何苦呢?”
慕梓烟浅笑道,“不爱,才不会被爱所束缚,不会被爱驱使,不会痛苦,不会变的无助,不会到最后连自己最珍贵的人也守不住。”
芸香听得有些云里雾里,只是如此看着她,低声道,“大小姐,奴婢不懂,可是奴婢只想大小姐也能像大少奶奶那般。”
慕梓烟浅笑道,“这世上有许许多多的事情是不能两全的,我只要守住自己的心,守住身边的亲人朋友便足矣。”
“是。”芸香知晓这便是大小姐的底线,她不曾被旁人碰触的底线。
慕梓烟不是没有感情,只是前世受过太多的痛苦,欺骗与利用,游荡了千年,她见过太多的黑暗,所以这一世,她不敢轻易地动心,也不敢去碰触感情,她活着,只是为了自己,更是为了守住她想要守住的人。
她不是万能的人,也会遇到解不开的谜与麻烦,可是,即便如此,她还是在一步一步地往前走,一点一点地去铸造属于自己的能力,让自己变得更加地强大。
她缓缓地行至院外,抬眸看着满天的繁星,麟儿,如今只剩下你了。
翌日,齐轩特意来了慕侯府。
“表哥。”慕梓烟浅笑着开口,见他眉宇间染着喜色,便知晓此次讨伐叶耿,自是带给了他极大地自信。
齐轩温声说道,“表妹,祖母想你了。”
“恩。”慕梓烟轻声应道,“表哥,我本打算今儿个去看望外祖母的。”
“若是这样,不若你随我一同回去?”齐轩笑吟吟地说道。
“也好。”慕梓烟看着他说道,“表哥,事情可顺利?”
“只是可惜了。”齐轩想着战场死去的将士,便有些感慨。
慕梓烟低声说道,“表哥,不若现在便动身。”
“也好。”齐轩笑着应道,而后便与慕梓烟一同回了国公府。
国公老夫人在看见她时,自是高兴不已,说笑了一会,便将她独自留下。
慕梓烟知晓外祖母有话要说,便笑着坐下,“外婆,可是担心大婚的事儿?”
“你这丫头。”国公老夫人自匣子内拿出一个锦盒递给她,“烟丫头,这个给你。”
“这是?”慕梓烟抬眸看着她,不解地问道。
“这是当年五皇子留下的。”国公老夫人叹了口气说道,“你拿着吧,也算是留着做个念想。”
慕梓烟拿过锦盒,打开之后,里头放着一颗硕大的珍珠,她抬眸看着国公老夫人,“外婆,您为何要将这个给烟儿?”
“我也不知,五皇子说了,等你出嫁的时候,便将这个给你。”国公老夫人看着她说道,“原本我是希望你嫁给五皇子的,可是未料到,竟然最后你却与……”
慕梓烟微微敛眸,将那锦盒收起,起身便离开了国公府。
等坐在马车内,她将那锦盒打开,而后将珍珠拿了出来,这锦盒有一个夹层,待打开之后,里面放着一张纸条,“你若安好,我心足矣。”
慕梓烟盯着那张纸条看了良久,双眸闪过一抹黯然,将锦盒收了起来。
“大小姐,这珍珠?”芸香低声问道。
“收起来吧。”慕梓烟掀开车帘,看着车外的街道,三三两两的人走过,她隐约间却看见了一抹熟悉的身影。
她以为自己出现了错觉,等到定睛看去的时候,却不见了踪影。
她放下车帘,垂眸低笑道,“当真是自己多想了。”
“大小姐,可是回府?”芸香看着她说道。
“不,去京兆尹府衙。”慕梓烟淡淡地说道。
吕娘子见她前来,低笑道,“难不成又有烦心事儿了?”
“恩。”慕梓烟点头应道,抬眸看着吕娘子,低声道,“吕姐姐,在你看来,五皇子是个怎样的人?”
“重情重义,痴心的人。”吕娘子看着她说道。
“是吗?”慕梓烟沉吟了片刻,“可是在我看来他是个无赖。”
吕娘子低笑道,“哪里有你无赖?”
慕梓烟明显一愣,幽幽地叹了口气,“我有些放纵自己了。”
“烟儿,你这是怎么了?”吕娘子不解地问道。
“这几日,总是有人对我提起他,我反倒有些不知所措起来。”慕梓烟缓缓地起身,手中握着那锦盒,三岁时发生的事儿似乎早已经从她的记忆中抹去,她印象最深的也不过是前世所遭受的苦难,千年的游荡,她当真是许多事情都不记得了。
临安郡主死了,似乎所有的事情从那一刻变得有些不对劲,她不知道这意味着什么,只是觉得自己不应当便这样嫁给君千勍。
可是,现在这个情形,她不嫁又能如何呢?
吕娘子上前握着她的手,“怎得这么凉?”
慕梓烟缓缓地靠在她的肩头,有着片刻地恍惚。
她在想,前世的自己究竟错过了什么?又或者是那些逝去的,不曾关注过的,又在她迷失的时候默默地在为她做着什么?
她没有去深究过,可是现在呢?她又该如何去选择呢?
吕娘子只是任由着她靠着,直等到过了许久之后,才启唇道,“你的心还跳着吗?”
慕梓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