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敢辞,她竟然敢驳了我的赏赐,这是大不孝,摘了她的公主名头都行!”太后心里怨恨嫉妒先皇的妃嫔,对妃嫔所出的几个长公主都没有好感,再者三公主是记在贤太妃的名下,更是被太后视为眼中钉。
窦淳知道母后为何会如此针对平阳,一切都是因着贤太妃在去年产下一子,贤太妃产下的这一个皇子,一出生便被窦淳封了亲王,待到日后皇子长大,便能够将贤太妃接出宫去,母子两人到封地快活的过日子。太后在宫里苦熬了一辈子,如何能够看着以前的死对头过得这样平顺?再说她之前被先皇软禁时,贤太妃从她的手中夺走了宫务,在宫里头耀武扬威,如今她成了太后,自是轮到她报仇了,她怎么可能让贤太妃好过。
“母后,您今儿个来,就是为了让朕摘了平阳的公主封号?”窦淳懒怠再和太后兜圈子,干脆直接问道。
“这是一件,还有另外一件事儿,”太后顿了顿,斟酌着语气说道:“后宫空虚已久,我想着是时候再度采选了,再者后宫不可一日无主,皇后人选还是得早早定下来才好。”
“这些就不劳母后费心了,一来朕当初便说过,要替先皇守孝,所以这三年间不会办采选,再者皇后的人选朕心里已经有数,过些时候便会立后,就如母后所说,后宫是需要个有能耐脑子又清醒的主子了。”窦淳淡淡地说道,一下子将太后给噎得没话说,且尽管窦淳没有明说,可话里话外似乎都在暗示着,她没有能耐脑子又不清楚。
太后自是气得不行,可不待她开口,窦淳接着又说:“母后身边的王姑姑年纪也到了,就让她歇歇罢,朕会再派另一个女官给母后,母后别担心,朕会替母后挑一个手脚伶俐却不多话的。”
“你的意思是王姑姑是个多话的?!”太后气得不行,冷声问道。
“母后,这么些年来您还看不清么?有多少次您都是因着这王姑姑的撺掇,所以才惹了父皇的厌?若是您乖乖的待在立政殿里,父皇怎么着也得给您皇后的体面,可您仔细回想,您以前都办了些什么事?父皇驾崩之后,您又是怎么做的?就说这一次,若不是王姑姑在您耳边念叨,您会想起赏人给两位长公主么?”窦淳干脆把话掰开来说,毫不客气的戳穿了太后不想面对的事实。
“不是……”太后想要替王姑姑辩驳,可是回想起这一次确实是王姑姑替自己出的主意,否则她也不会想到用赏赐美婢给两位长公主添堵。
“母后,知人知面不知心,往后您对身边的人还是多留个心眼才好。”窦淳叹息着说道,这王姑姑有猫腻还是卓惊凡查出来的,他知道时,也是震惊万分,毕竟王姑姑是母后未进宫前的奶娘,自小就在母后身边服侍,没承想,王姑姑竟是旁人安插进傅府的钉子。
太后听着窦淳意有所指的话语,自是恼怒万分,就算王姑姑碎嘴了些,可她的忠心太后是信得过的,因此极力反对窦淳处置了王姑姑,窦淳和太后在对待王姑姑这件事上有了歧异,最后两人闹得不欢而散。
太后气冲冲的离开之后,卓惊凡这才敢抱着皇长子求见,原来方才卓惊凡也在书房里,可太后的肩舆一离开兴庆宫,他便得到了消息,因此抱着皇长子避到偏殿去,不和太后打照面,待到太后离开了,他才又抱着皇长子回到书房来。
“太后怎么说?”卓惊凡亲自抱着皇长子坐到一旁的软榻上,将书房内服侍的人都给挥退了,这才开口问道。
“母后提了采选和立后的事。”窦淳淡淡地说道,卓惊凡挑了挑眉,“我以为她会吵着让你替她做主,狠狠教训平阳一顿呢。”
“母后自也是提了这件事,她还说要夺了平阳长公主的封号。”窦淳无奈的说道。
“看来她对贤太妃怨恨得很,傅家呢?傅家阳奉阴违,太后不生气么?”卓惊凡将皇长子放在软榻上,扶着皇长子的后背,让他自个儿坐着。皇长子已经八个月,虽然身子骨弱了一些,看起来只有五六个月大,可性子活泼很是好动,小小的一个团子,最喜欢让人扶着坐起来。
“太后再怎么气,傅家还是她的外家,没有了傅家她也讨不了什么好,再者她一心一意想要帮扶傅家,这一次会赏赐美婢打傅家的脸面,其实更多的是针对四公主,我猜她是想着四公主把事儿闹大之后,趁机让傅玦休妻。”窦淳看着眼前好动可爱的皇长子,面上的脸色也和缓了许多。
“……想得太美好了罢,傅玦尚的是长公主,可不是什么阿猫阿狗,岂是说休妻便能休妻的。”卓惊凡有些无言,没想到太后竟是这般天真。
“她只想着我是圣人,她是太后,自是想做什么便能做什么。”窦淳大概猜得到太后的心思,太后憋屈了大半辈子,好容易儿子坐上了皇位,她也成了最尊贵的女人,头顶上已经没有人压着,行事便可随心所欲了。
“果真是妇人之见。”卓惊凡只是不咸不淡的评论了一声,便不再提起这茬,毕竟太后再怎么说都是窦淳的生母,轮不到他置喙,且他和窦淳的关系如今变得不一般,待到窦淳立了后,太后也算是他的母亲了,他自是不好再批评什么。
“哒哒。”就在这时,皇长子拍着手张嘴咿呀了两声,似乎是在附和着卓惊凡似的,卓惊凡和窦淳听了,自是觉着好笑得紧,卓惊凡更是凑到皇长子面前,香了对方一口,笑着问道:“琛儿也这样认为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