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探子似乎在秦王的身边,发现一个疑似淮王的身影,只是还未确认,只先将这个可能性禀报一声。
窦淳想,他都能够收到探子的消息,圣人想必也早就得到了消息,可能圣人知道的还比他更多、更详细,才会使得圣人出手保下淮王妃和她的儿女,毕竟贺家一直是忠于圣人的纯臣,贺家有什么计划或主意,肯定不会瞒着圣人。甚至于,窦淳还想过,贺家的造反,会不会只是圣人一手导演的一场好戏?
否则,圣人又何必挑在这时候将窦珣封为世子?窦珣突然被封为世子的旨意让他不禁猜测着,圣人的这一番用意,是否意味着,淮王回不来了,所以淮王府需要一个世子好用来继承淮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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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周文武二十五年春,秦王、楚王打着“诛卓相、清君侧”的旗号,从永靖、安淮两地发起叛乱,向着京都方向一路攻打过去,史称“永安之乱”。
永靖隶属于秦王封地,安淮则是楚王的封地,他二人被先皇指了两块偏远又贫瘠的封地,心里早就满怀着怨气,遇上了满心造反的淮王,三人可说是一拍即合,早在十几年前就计划着要叛乱。
只亲王到了封地之后,没有诏令不可随意离开封地,更是不能擅自进京都,因此秦王、楚王二人便将京中一应事务,全交给了淮王,而淮王更是每月都将京中和朝中动向,利用飞鸽传书送到二王的封地。
秦王和楚淮的封地一个在东北方,一个在北方,因此他们想着若是能够联合西北方的贺家,如此一来,三方军队同时向着南方的京都而去,还怕拿不下一个京都么?且西北贺家手握重兵,贺家将又素来有骁勇善战的威名,若是能够得了贺家相助,岂不是更加的如虎添翼?
他二人当下就派了人前往西北,开始游说贺家人。
可贺家既然是纯臣,又怎么会和秦王等人同流合污?秦王和楚王花了数年的时间,都无法说服贺家,他们本想着既然无法合作,那就将贺家毁掉,因此派了不少探子,想要探得西北的军事机密,可是他们派去的探子不仅没有传回消息,更是就此下落不明,不管派了多少人,竟都是有去无回。
这下子秦王和楚王不得不重新评估贺家的实力,最后二人都认为,不能放任贺家在西北壮大,否则待到他们起兵之时,贺家绝对会是个阻碍。因此二人带着私兵和幕僚,私下偷偷离开封地,会合之后连夜讨论,最后定下了对付贺家的办法。
他二人带来的私兵隔日便进了西北,趁着私兵吸引了贺家的注意力时,秦王和楚王在西北落了脚,无声无息的进驻了西北。他二人扮成走商的商队,在贺家所在的县城租了一个院子,经过几个月来的布置和打听,最后趁着上元节,众人热闹看灯的时候,将贺家大郎的一双儿女给绑走了。
秦王和楚王兵分两路,一人带着一个孩子迅速的回到了自己的封地,而贺家发现小孩不见后,已经来不及了。贺家大郎的夫人险些哭瞎了一双眼,贺家上下都弥漫着一股凝重的气氛,贺大郎自然是派了不少人去寻找,可是都没有回音。
就在贺家几乎要放弃时,两封信笺送到了贺大郎的手上,贺大郎看了后气得浑身都在抖,贺夫人着急孩子的下落,也顾不得夫君的异样,将信纸抢了过来,看罢惊声尖叫了一声,双眼一翻就晕了过去。贺夫人一晕,贺家上下自是一阵兵荒马乱,而贺大郎则是拿着那两封信笺,来到贺老太爷的书房,他铁青着脸,将两封信呈了上去。
贺老太爷拿起信纸浏览一遍,随后放下信纸重重地叹了一口气,“事已至此,贺家要独善其身是不能够了,你赶快修书一封,送往京都罢。”
“……诺。”贺大郎咬着牙,双目赤红的应了声。
“大郎,莫要怪圣人,贺家本就是圣人手上的刀,圣人要指哪儿,贺家就得往哪儿打,贺家能够屹立不摇这么多年,靠的一直是对圣人的忠心,若想圣人对贺家放心,有时候得做出必要的牺牲。”贺老太爷意有所指的说道。
“当年牺牲了时娘还不够么?现如今连我的一双儿女也要牺牲?!”贺大郎忍了又忍,还是没忍住,他将双拳重重捶在老太爷面前的书案上,愤愤然的低吼着。
“……大郎,那也是我的孙儿啊,我何尝不心痛?可是圣人既然插手了,就表示贺家没有选择的余地,我们只能照着圣人的意思走,进或退,都由不得自己啊。”老太爷低低的叹了一口气,语气中难掩伤痛。
贺大郎还是铁青着一张脸,鼻翼更是一搧一动,吭哧吭哧的喘着粗气,贺老太爷见儿子这副模样,便知道他拗劲儿又犯上了,也不和他废话,径自提笔写了封密信,就使人往京都里送去。
贺大郎紧抿着唇,倔强的站在一旁,贺老太爷低低的又叹了一口气,这才又开口劝道:“你放心,贺家只要出了兵,秦王和楚王自会将人质交还给我们,且圣人想必是派人盯着,不会出差错的。”
“……现在想想,真是后悔当年和圣人的一场相交,赔上了时娘的一生幸福不说,如今连贺家也落到这般境地。”贺大郎沉默了许久,最后自嘲的说道。
“圣人坐在那个位置上,所要考虑的事本就和以往不同,自是会变的,且圣人如今要替殿下铺路,贺家自然就成了试刀石,好让圣人试出朝中众臣的心思。”贺老太爷淡淡地说道。……
在贺大郎和贺老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