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是弟子昔年在下界认识的朋友,带着群妖组成的杂耍团游走世间,十分有趣。”
提到当年之事,谢衣隐有两分忐忑,叛师出逃虽于道义上无愧无悔,但对沈夜个人,终究令他颇为难当。何况如今前尘尽洗,心如明镜,各方情由透析来看,自己当年对师尊,的确有些过于苛责了。
“是么。”沈夜不置可否,片刻后,微微点头道:“你这边有朋友,很好。流月城凄清闭塞,疾患不绝,我身为大祭司,各项要求极高,你少时便随我学艺,成年后又任了破军祭司之职,加上研习偃术,想来那十一年里,竟从未过过一天逍遥自在的轻松日子。下来之后……能交上几个朋友,很好。”
“师尊……”谢衣心头一跳,只觉沈夜话音沉沉,内中竟隐隐有些羡慕之意,胸中顿时了然。师尊此话既是为自己欣慰,怕多少也想到了他自己——身为大祭司,肩负一族前途命运,又恰逢生死交关的当口,沈夜于流月城中百余年的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