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的分手,是严润帮了他一把。
体育课上,苏林跟众男生一起踢足球,周沛含和严润打羽毛球,我则面对球筐里那几个无人触碰的篮球呆住了,脑中又出现陈学凯在篮球场上带球奔跑的样子,我拿起一个球,也不动作,只发呆看着。现在想来那场景肯定很像孤僻的智障儿童。
苏林在球场上飞奔,朝那个穿着红色球袜的同学大叫:“传过来!红丝袜!传过来!”
我听见了,爆笑出声,不过没人在意到就是。
周沛含和严润打羽毛球感到无趣,过来看苏林踢球,不料不知是谁对那足球一脚飞踢,我的目光就顺着那足球落到严润头上。
那肯定很痛,我当时这样想。
严润柔弱地倒下在众人意料之中,众人围上前问询几句‘疼不疼,要不要去医务室’。他双眼梨花带雨,捂着头骂了几句。我慢吞吞地走向现场。
苏林二话不说就蹲下,对严润道:“我背你去医务室。”
苏林背着严润从人群里出来,留周沛含在原地,我则根本还没到达现场就先看到严润暧昧地趴在他背上。苏林轻描淡写地看我一眼,只留了背着严润的背影在操场上。
那种失落感不言而喻。
苏林才像养了后宫的人,男男女女都愣愣地望着他的背影渐行渐远。
众人散去后周沛含追了上去,我也跟上,到了苏林身边才听到严润趴在他肩上哼唱‘暧昧’,惊出我一身鸡皮疙瘩。
我和周沛含等在医务室外,听周沛含抱怨苏林,说他在自己感冒的时候都不肯为自己到医务室开药,这次轮到严润他却这么紧张,又说了些‘他其实就没存心跟我交往’、‘还是兄弟和面子对于他来说比较重要’和‘他说话难听得我都想打他’之类的话。
五分钟后苏林带严润出来了,奇怪的是严润是脚被扭伤了,还上了红花油,额头上只是有淤青,我想脚踝肯定是打羽毛球的时候受伤的。
苏林扶着严润一瘸一拐在前面走着,周沛含讽刺地朝他背影道:“我还认为你不会来医务室呢,结果发生重要事情的时候你还是会来嘛。”她在‘重要事情’四个字上加重了语气。
“分手吧。”苏林转头,看她的眼神漠然,淡淡道:“我腻了。”
周沛含上前,手臂一抡,留下一五指红掌印在苏林脸上,继而愤然离去。
苏林撇撇嘴,又双眼无神地看我一眼,扶着严润继续走。我默默跟在龟速前进的两人身后。
我曾想问他为什么要这样,但想想也能知道答案,他不是说了吗,他腻了。他的荷尔蒙周期比谁的都短。
至此之后,苏林在高二下期这短短的几十天里,换了将近七个女朋友,长发短发、学霸学渣、高三的学姐、高一的学妹,最短的一个只有七天,我只跟两人吃过一次饭。
如果要说我没感觉,那是不可能的。那是一种在想念某人的时候,为另一人吃醋的怪异的感觉。我太贪心,理所当然应该比别人都难受。
高三,苏林终于自甘堕落恢复单身,不再白痴一样去找人练级当情圣,也不再无节操无天良地把别人套进圈里玩腻了又把别人踢出去,一度丧失原则的某人,终于恢复正常。
我们搬了校区,严润泪眼婆娑告别了苏林到美院学美术,我和苏林再次成为室友。
作者有话要说:
☆、第二十六章如果好事多磨
高三是从一个蝉鸣聒噪的夏季开始的。
我们新搬到那个校区只有本届高三的学子,校园里面黄葛树们已经上了年纪,我们到时它们的树冠正华盖一样把整个校园小路笼罩起来,在路上投下斑驳树影。
到的第一天苏林问我想考哪个学校,我答川大,他笑笑,说‘那我考川外吧’。
于是疯狂就从这一天开始了。
高三应该是我过得最暴躁的一年。苏林跟我一样暴躁,我和他三天一小吵五天一大吵,有时候在寝室里摔椅子摔杯子,室友也只是看着,见我俩要操起家伙来砸了才上前劝阻。
一诊,我考进班上前三,年级文科一百二,苏林全班十七,年级文科三百四,全班52个人,全校文科九百人。
苏林很满意了,虽然没上重本线。我离川大的目标还早。
一诊后的某天苏林问我以后想做什么,我说当职业小说家,他沉默,我也这样回问他,他说其实没什么目标,只是想考个好大学,找个好工作,然后……然后什么他没继续说下去。
高三时候其实是思维最活跃的时候,比如我那时候就冒出过很多新奇的想法,从历史课、语文课和地理课上都能得到灵感,不过我无法把精力花在那上面。
那个时候我开始喜欢上王泉同志的思维方式,他是愤青,却给予国家和我国的某些缺点极大的理解,用理智客观的思维去看待分析国际问题,告诉我们的都是中肯的言辞,使我对中国这个神奇的国度抱有前所未有的却出自理性的崇拜和迷恋。
从世界观上来讲,我和王泉找到共同语言了,不过从小就形成的对老师的恐惧之情导致我根本不敢和他多交流。
班委改选的时候,他找到我和苏林。
他问我和苏林想不想当历史科代表,我和苏林都答应了。在那同一天,语文老师也找到我,问我想不想当语文科代表,我又答应了。
至此之后,苏林还是生活委员,同时也是历史科代表,我是历史兼语文科代表,这是继初中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