并借势出招——是他改良过的青风剑法,角度十分刁钻古怪,实际杀伤力并不大,但足以让宁如是有所顾虑。
趁宁如是躲闪之际,段昔乘胜追击,身影蹁跹,剑如流水——竟似云中舞剑,而无肃杀之气,他着一身水蓝绸衣,月白发带束发,显得极为优美。
接招的宁如是却暗暗吃力,流云剑法行云流水,肆意狂放,此时段昔未尽全力,就让他感到有些吃紧,激得他一改病猫模样,剑似灵蛇缠上段昔。
一霎时剑刃交锋,发出锃的声响,让旁观者一阵耳鸣。
来到习武场的齐三映驻足观看,不觉大吃一惊,城主是他看大的,他很清楚城主的能力。但没想到段昔竟是如此厉害的角色。他不禁看了眼小亭中淡然的宁如谦,忍不住暗忖,啧啧,又多了个得力徒弟,不成,改明儿再跟他要多几个人。
话说段昔被宁如是缠上,立即长剑一挑,借着剑气逼人,他足尖点地顺势往后退了几步远。
眼见宁如是又要出招,段昔长剑脱手,就地耍赖:“不打了。”
正紧张的看着他们比武的兰沁和盛禾愣住了,呆若木鸡。
宁如是见状也收剑入鞘,转眼又是一副病弱公子的模样:“平手没意思。”
说完跟段昔交换了个心领神会的眼神。
一个在说“你个臭狐狸,居然装娇弱扮可怜。”
一个在说“你个黄鼠狼,竟深藏不露。”
宁如谦看向他们,给了两个字:“尚可。”
走上前来的齐三映笑眯眯的跟他们打了声招呼:“在下可真是不虚此行啊!”
宁如是接过兰沁递来的汗巾擦了擦手,瞥了他一眼:“齐堂主,你又阴阳怪气了。”
齐三映咳了咳,道:“我那是客套。”
见齐三映特地过来,想也知道来找宁如谦的。大家便都识趣的先行退下。
待段昔他们走远后,齐三映才低声跟宁如谦说:“青风道长留了口信给你,说他在大漠找了许久仍不见段冥,倒是看到另外有些人也在找他。”
“让他继续留在大漠,顺道查一下‘另外有些人’是哪些人。”沉吟片刻后,宁如谦淡淡说道。
宁如是见段昔老是回头看,便道:“平常可不见你这么好奇。”
段昔收回目光,喃喃道:“他们可能在讲我爹的事。”
宁如是对他的事略知一二,一时也沉默下来。
走在前头的兰沁感到奇怪的转头看了他们一眼:“怎么都不做声了,是肚子饿了?”
盛禾也眼巴巴的望着他们。
段昔眉眼一弯:“对,兰沁姐姐你太温柔体贴了!我突然好想吃水晶肘子。”
“我也好久没吃过红烧狮子头了。”宁如是一脸认真的搭腔道。
兰沁佯装生气道:“我可不是厨娘。”
话是这么说,可到了晚上吃饭之时,桌上便是水晶肘子和红烧狮子头。
宁如是跟段昔关系融洽,最近一到饭点,宁如是也跟着他到双雪堂蹭饭。算算自从他当了城主,大哥宁如谦成了堂主后,兄弟俩能坐在一起吃饭的日子真的是屈指可数。
用过晚饭后,宁如谦便回书房处理事务。
宁如是要回去,段昔闲来无事就跟着他出了双雪堂。
“明日我要随齐堂主到杭城,你要不要一起?”宁如是问道。
“好,我跟师父说一声。”段昔心中一动,想到可以去打探一下爹爹的消息,便连忙应了。
宁如是何等聪明,一下就猜到他的想法:“你爹的事暂时还是交给大哥吧,明月城都打探不出的消息,凭你一人之力更是难上加难。”
段昔笑道:“你觉得我能安心坐等消息?”
宁如是看他,忽而笑得极为狡黠:“不如你过几年便来帮我,到时我可以提供明月城的力量助你一臂之力。”
段昔一愣,眯眼道:“你这主意打得倒是不坏。”
“好说好说。”
“不愧奸商。”
“过奖过奖。”
师父在上八
到了杭城,正是赶上富家公子小姐出门踏青寻芳的日子。晚春的微风暖软,临水的杨柳依依,街上熙熙攘攘,香车上的小姐们遮着精致小扇探头,露出半边姣好的脸孔,眼波流转,惹得锦衣公子想靠近又怕唐突佳人,只得悄悄跟身边好友打听相中的佳人是谁家小姐。
只可惜段昔此番跟随宁如是到杭城并非游乐,唯有眼巴巴瞧着这春衫纵马、红袖相招的融融情意,慢腾腾进了八宝客栈。
宁如是的日子看着是一派闲雅,实则他现下已接手了大部分的城中事务,平常人只瞧见齐三映、管渐出面,不知后头早已是城主管事。
段昔是有些小聪明,但到底比不过宁如是这只如假包换的狐狸,傻乎乎的就被分担了不少事务。在杭城愣是忙了整整三天,一犯错就被齐三映和宁如是轮流拍脑袋,过得那叫一个凄凄惨惨戚戚。
不过等段昔一上手,懒人本色就显现出来了,连哄带骗把能推给下面的人去办的都推了下去。
看得齐三映是眼角直抽,这叫什么,长江后浪推前浪?
待杭城的事处理得差不多时,连绵的雨淅淅沥沥的下了起来,大有一发不可收拾之势。好不容易雨势见小,已是隔日的下午时分。
被困在屋里几日,段昔趴在桌上有气无力的说道:“再不出去透透气,我身上就要长出蘑菇来了。”
宁如是推开窗,屋檐滴落的雨水在石板上溅起小小的水花,他转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