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曲苍茫教师生涯中的第一节课,可谓是遇到了诸多问题。
他突然意识到自己在正式开学前所拿到的班级资料一定是残缺不全的,为什么一个新组成的班级里,所有同学暑假作业的题目都是一模一样的?
仅仅是巧合吗。
可据他了解,全学年每个班的暑假作业都是不同的。
还有,为什么这个新组成的班级,每一个同学之间看起来并不像非常陌生的,正常的交流中有着让人无法忽视的熟稔感。
甚至有几个宁愿被罚晚上留下做值日生,也要为别人的迟到行为扯谎找理由?
另外班级的名单上只标显着出勤率,没有上学期期末的成绩,更没有学生们曾经所属班级,不觉得太奇怪了吗?
撇开他是新上任的老师这点暂且不提,刚刚接手了全新班级的班主任,怎么都需要对这个班级里同学们曾经的成绩有一定了解。
曲苍茫微微蹙起了眉头,这资料是哪位老师总结出来的?实在是有些不负责任了。
距离下课铃还有三分钟的时候,曲苍茫见讲台下那一张张“五颜六色”的面孔已经明晃晃的彰显出对课间休息的迫不及待。
这点,刚从校园里走出来没多久的他也可以理解,但多多少少的还是会感到有些挫败。
怎么好像我为难了你们似的,不就是随便问了几个人的问题,罚了几个人教室清扫么。
更何况第一节课只是即兴小班会,还没开始正式切入课本……
曲苍茫沉默了三十秒后,声音依旧平稳,明显是问句,却早已多了一份肯定,“我们班一直都是十五人吧?你们是直升,不是分班?”
“咳——是啊——”
“是……”
“嗯嗯嗯……”没想到这个老湿这么快就发现了。
曲苍茫了然的点了点头,手中短小的粉笔头“又一次”准确无误地朝右下方第一排那个狠丢了过去,“王耀光,起立!”
这个不给面子的小光头,自己在台上面讲了一节课,他就在下面几乎睡了一节课。
再看那座位周围蹦得满地的、一个个小巧洁白的粉笔头,曲苍茫深深的认为,应该向后勤部多申请几个板擦比较好。
粉笔甩过去,明显就没有板擦甩过去长记性。
就见光头小子“唰”的站起身,前一刻猛睁开的小眼睛,下意识地就奔着教室墙上的表去了。
还有两三分钟就下课了?王耀光竟然大大咧咧的笑出了声,“嘿嘿嘿……”
曲苍茫,“…………”
全班,“…………”
你说这个人,心到底有多大?
可能是班里的气氛过于沉默了,王耀光这才堪堪反应过来,原来自己被老湿叫起立了,而且,脑袋上还顶着一截白白的粉笔头呢。
于是他……异常兴奋的闪亮着并不算大的丹凤眼,那小眼神就仿佛在说——老湿,你看我功夫练得多么到家,你丢过来什么,我就能顶起来什么!
就算你扔一个水缸过来,我也能照顶不误,绝对不漏出一滴水来!更何况小小的粉笔头乎。
曲苍茫,“…………”
他有一种……想把讲台举起来、扔过去的冲动。
不、不能这样,班级如此美好,我却如此暴躁,要冷静,要蛋定。
后桌的王金宇终于是看不下去了,本来今天小班会老湿只点到三个人回答什么暑假什么的,其他人就已经算是有惊无险了。
这眼看着就快下课,你这臭小子能不能稍微消停一点呢?别再没事找事了呀!
就在曲苍茫垂下头好像在翻名册的功夫,王金宇张开血盆大口,对准了小光头的大腿根就啃了过去。
没想到这时候曲苍茫又突然摆了摆手,示意王耀光可以先坐下,于是那对准的位置就不可避免的上移了几分……
再于是,光头同学的臀部右半边,被啃掉了一大块。
王耀光和王金宇在一个寝室里住一年多了,可能是被突啃的次数太多,就导致他即使半边屁股没了,一时也没什么太大的反应,就保持那样径直就坐下了。
但是刚坐下了就有感觉了,一瓣高一瓣低,这又是闹哪样?
王耀光又迅速像只蚂蚱似的跳了起来,捂住重伤的部位,对着某人开喊,“尼玛——姓王的——你有完没完了!”
说的就好像他自己姓李一样。
昨晚啃脚,今天还得寸进尺,啃上屁股了?你当这是在啃外面两块钱一串的鸡屁股呢?
王金宇悠悠哉哉的挑起眉,刚想出言讽刺,就听“哎呦”一声,一本数学书准准的糊在了王耀光的脸上。
嘿嘿,叫你笑我刚上课就被板擦拍了,你这回比我那板擦还高级!恭喜你呀亲!
王金宇格外优雅的用袖子擦了擦嘴,小光头顿时眼泪汪汪的望着曲苍茫,“老湿,王金宇上课咬我屁股。”
刚想批评教育一番的曲苍茫,“…………”
班里另十几个人心齐的集体鄙视,课堂圣地,你们还敢再重口点么。
施梁森笑眯眯地抚着自己的小马尾辫,“小光,金宇也不是第一次这样了,你还没习惯么。”
她接话的毛病还是改不了。
话里话外的好像还有点责备小光头的意思,你一惊一乍个什么劲儿啊,反正咬了你也不喷血,你也不会扩散丧尸毒,正经说起来你压根就没什么损失,缺胳膊少腿了再长出来新的不就完了么。
王耀光当时就不乐意了,“那凭什么受伤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