空洞。
林世十分庆幸自己把关楼给的清心符揣在了兜里。
骷髅将军带着林世和那个书店老板穿行过夜幕,来到了魏行市的码头边,跳入了江中。
眼前一黑,林世有些郁闷。
他们现在已经变成一张照片了,难道骷髅将军不怕他们被沤烂吗?
林世现在其实很害怕,一想到今后要在这张照片里不吃不喝呆上十几二十几年,不断被人转手触摸,被各种鬼物染指,林世就有些发怵。
他闭上眼,想到了自己六岁那年,眼睁睁地看着酗酒的父亲打死了自己的母亲,而他在母亲下葬之前那晚在母亲的棺材里睡了一夜;他十三岁那年,一辆车撞向了正在骑自行车的两父子,他被父亲推了出去,亲眼看着父亲被疾驰的汽车拦腰折断,一段肢体从天而降在他的面前。
林世自嘲地笑了笑,他一辈子都这么倒霉,能活到今天也算是个奇迹。
林世觉得有些惋惜,早知道如此,高中就不学得那么痛苦了,应该好好的谈一场恋爱才是。
说到恋爱,林世突然想起了关楼,不得不承认,如果是跟关楼的话,同性恋也未尝不可。
骷髅将军带着林世下潜到了一个干燥的像是水底古墓的地方,把装着林世的照片扔进了一个棺材里,嘭的一声合上了棺椁。
林世听见耳边此起彼伏的呼吸声,知道这里应该就是骷髅将军集中存放冤魂的地方。
他恍惚间看到了一缕缕黑气逐渐上升,越聚越多,朝他涌来。
林世觉得浑身一阵充盈,似乎有力了许多。
于是他不再胡思乱想,专心致志的吸收着四处涌来的黑气。
作者有话要说:
☆、第19章
陈恺起床后,静悄悄地掀开了帘子走出房门,却在路过林世的床铺时微微一怔。
林世床上的被子凌乱的摊开,竹席上既没有汗渍,也没有口水印。
往常这个时候,早已过了林世的厕所生物钟,应该是第二轮回笼觉睡的正酣的时刻。
陈恺疑惑地走到客厅,四处转了转,并没有看见林世的影子。
陈恺重新回到了卧室,站在林世床头,却看到了林世枕头上一个诡异的黑色手印,脸色一变。
张悠睡眼惺忪的爬起来,便看到陈恺半跪在林世床前,口中喃喃道:“妖仙……”
他小心翼翼的喊了一声校长,却见陈恺猛地站了起来,双眉紧皱,面沉如水。
陈恺抱着一丝侥幸敲开了关楼家的门,林世有时候会很不乖的跑到关楼那里去,这次,应该也一样吧。
关楼穿着林世买的黑色t恤与卡其色短裤,一脸不悦的看着陈恺,眼神冰冷。
“阿世,阿世在你这里吗?”
陈恺有些着急的语无伦次。
关楼眸色一冷,一把抓住了陈恺的手臂:“他怎么了?”
陈恺知道关楼的本事,毕竟妖仙已经近神,灵力深厚,他自知斗不过,于是他将自己的猜测告诉了关楼。
关楼闻言,转身拿出了自己古刀,背在背上,嗅了嗅陈恺身上沾染的妖仙手印的味道,便径直从窗口一跃跳下了公寓楼。
“杀了妖仙是要遭天谴的。”
陈恺在关楼背后喊道。
关楼置若罔闻,循着气味一路追至了魏江边,毫不犹豫地纵身跃下,仿佛冥冥之中自有牵引,纵使水中妖仙的味道渐淡,他也能准确地找到水底古墓的位置。
关楼寻至了一处耳室,耳室正中央摆了一具石棺。
关楼从石棺中嗅到了林世的味道,也察觉到了浓重的煞气。
看来这妖仙捉生魂养煞修魔,已堕鬼道了。
关楼正要去掀开棺材,猛然之间身后一阵阴气袭来,他转身,双手抓住骷髅将军劈下来的铁刃,,硬生生的接下了一击。
趁着骷髅将军退后一步蓄势待发之际,关楼打出数十道黄符,每张符都被一团金红色的火焰包围,把骷髅将军生生逼退了几步。
骷髅将军张大了口,颔关节发出咯吱咯吱的声响,煞气便从石棺中溢出,被他吸入口中。
在煞气的压制下,符咒上的火焰逐渐黯淡。
关楼察觉到林世的气息越来越弱,灰眸之中眸光流转波涛泛滥,如暴风前的云雨,冷冽如兵刃,有着摧枯拉朽的气势。
他缓缓拔出绑缚在背后的刀,斩断了煞气流窜的路径。
骷髅将军没有了煞气的支撑,狗急跳墙,便要提起手中的戟来刺。
关楼又挥刀隔空斩断了骷髅将军的双臂双腿,走到了他的面前,如审判一般的俯视着。
骷髅将军原本困兽犹斗,突然感觉到了关楼一泻千里的威压,黑洞洞的眼中竟有了恐惧的意味,口中发出咯吱咯吱的声响。
关楼将手□□骷髅将军的胸口,掏出一颗满是箭孔的半腐心脏,眸光一冷,微微用力,手下的妖仙便灰飞烟灭了。
关楼推开石棺,在一团黑气包围中拣出了林世被困的照片,贴了张符咒将昏迷中的林世揪出,然后烧毁了剩余所有的照片和画像。
关楼很清楚,自己两次恢复神力都是因为林世遇险。
他用唇轻轻碰了一下林世的额额头,手指摩挲着怀中人的眼角。
欺你者,死!
这是连介黎也不曾享受过的承诺。
关楼将林世抱回家,喂他喝了一杯宁神符调出来的符水。
走出客厅任凭心急如焚的陈恺发问。
“阿世现在怎么样?”
“没事。”
“那那个妖仙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