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将了。

灵钰完全没发现他的不悦，高兴地伸手要摸摸他红艳的头发，手还没碰到手腕就被握住了，耳边是景陌淡然的训斥声，“别闹了，去别处玩吧。”

“师哥！”灵钰心里委屈极了，眼泪都在眼圈打转了，“我没有闹！他都同意了。”

景陌皱眉，淡淡道：“别闹他了，他不喜欢。”

“他哪里不喜欢了，你摸他的时候他可高兴了！”

冥炽脸刷就红了，不想听他们讲话了，逃避似低着头就往门口蹿。景陌见他跑了，叹了一口气，对灵钰教训道：“我们修道人不该以伤害别人为乐，为何你总是不懂？”

灵钰无辜地睁着眼睛，“我只是跟他开个玩笑。要说伤害他，明明是师哥在伤害他才对吧？”

“贫道什么时候伤他了？”

“师哥又是用雷劈他，又是请天兵收他，还说没有伤害？”

景陌一下子浑身都僵住了，什么话都没说出来，灵钰吓坏了，连忙认错，“对不起师哥，我不该提这件事的，你别伤心啊……”

冥炽背对着门口，痛苦地遮住眼睛。

他就知道这样偷来的幸福持续不了多久，却没想到这么快。

也好，心惊胆战的日子过这也难受。

景陌这一停顿就是好半天，眼里一瞬间闪过了无数的情绪，灵钰摇了他好久才回神，敷衍了下她，“你先回去，贫道无碍。”

灵钰感觉自己犯事了，又不敢打扰他，只好讪讪地走了，走出门口看到冥炽耷拉着眉毛站在门口又可怜兮兮道：“师哥不理我，不然你去哄哄试试？”

冥炽没说话，心想我要是这时候进去，估计景陌一道雷就把我劈死了。

但他也不敢离去，只能站在这里，心想这天是死是活都不确定了，心思已经到了留遗言上了的时候突然听到屋内传来景陌的声音。

“你，进来。”

冥炽紧张的膝盖都有些软了，他过去虽然不死，现在却也不想死，但景陌的话又不敢不听，只好乖乖地进了屋子。

“你没死，难怪贫道找不到……”景陌看他的神情虽然还是冷冷的，却不是漠然，“为什么开始不说？”

冥炽张了张口，不知道该从何说起，只好垂眸软声道：“对不起，真君……”

“算了。”景陌叹气，“你这只魔真的很能惹人生气。”

冥炽想说自己不是魔了，又不敢开口，只得哀求地再说了一边，“真君，对不起。”

“难怪一直觉得像，原来你就是他。”景陌又在专注地看着他，也不知道是说给谁听的，然后语气又是过去的不悦，“撒谎成性的魔，为什么又骗我？”

冥炽委屈地都快哭了，声音都带着哭腔了，“我怕您知道我是谁又要杀我，对不起……”

“杀你？”景陌平静地看着他，似乎在考虑这个问题，冥炽被盯得心里发寒，又不敢说什么。看起来又惊又怕，可怜极了，哪有一点过去的修罗模样。

景陌看了他一会才淡淡道，“你能活下来是命数，贫道不杀你。”

冥炽眼里一下子闪过了惊喜，又问了一遍，“真君愿意原谅我了吗？”

“你已经没机会作恶了，贫道不怪你了。”景陌说完又补充了一句，“早就不怪了。”

冥炽黯然道：“因为我不是魔了吗？真君看我这个人的神情和看魔的神情完全不同。”

景陌明白了他在想什么，也不知该如何解释，或许答案连他自己都不能完全明白，只能道一句，“不是。”

冥炽又道：“真君对人格外慈悲。”

……这只魔真的特别能惹他生气，这才找到他多久，就又想跟他生气了？

景陌便没理他，又拿起笔来继续写对联，一切都像没发生过一样。

冥炽讪讪地站在一边，发现景陌根本没理他，只好过去给他研磨找点存在感，景陌也没阻拦。

冥炽静静地看着他把那副对联写完，又看着景陌，竟然发现他微微扬起了一抹浅笑。

景陌笑起来和别人不太一样，总是淡淡的，让人很难察觉，冥炽觉得这个弧度和他薄唇搭配得恰恰好，心又开始狂跳，几句要窒息。

景陌见他又开始发痴了，笑着摇了摇头，“明天是除夕了，应该没什么事了，一起下山走走吧。”

冥炽这才回过神来，垂眸道：“可是我……”

“贫道想给你买一件衣服。”景陌静静地看着他，莞尔道，“一件火红的衣服。”

冥炽眼睛睁大，手不自觉地捂住胸口，又低下头忍住眼泪，“您不必这样，我早已不再是……”

“走吧。”

景陌也垂了垂眼睛，拉起他的手淡然道：“贫道喜欢你的骄傲。”

喜欢那个一身红色战衣，手持弯刀，神气活现，傲慢地睥睨着他们的魔神将，只要别再杀人。

冥炽倒也听话，乖乖地被他拉着走了，反正他现在谁也惹不起，更何况这个人他从来就没想过要反抗。

因为接近过年，山下的城里人不多不少，还有人赶着最后一天置办年货，熙熙攘攘热闹非凡。

冥炽过去在人世不是打仗就是为了任务，几乎没来过这种地方，好奇地四处打量，景陌体贴地对他解释，“除夕代表除旧迎新，是旧岁至此而除，来年另换新岁的意思，人类到了除夕的时候会打扫屋子，贴春联，吃年夜饭，守岁。这时候人们会穿上新衣裳，大人还会给小孩子压岁钱……”

“真君，那个画很好看，我们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