睛一眨不眨的死死盯着面前的记者,“谋财害命,天理难容。而且就在事后,他不仅没有让人把孕妇送进医院,反而放任着他在那里苟延残喘,威胁其他人不准管。你要知道,当时要不是有其他人在的话,早就一尸两命了。”
“他所犯下的罪行已经不仅仅是蓄意害人,而是他完全打破了中华人民共和国的宪法和尊严!”顾沉的语气变得非常凛冽,哪怕隔得遥远,也能感觉到那阵刺骨寒凉的风,“知道什幺是故意犯罪吗?刑法第十四条规定,明知自己的行为会发生危害社会的结果,并且希望或者放任这种结果发生,因而构成犯罪的,是故意犯罪。”
“我知道你们很多人说我没有良心,连自己的亲生父亲都举报,毫无孝道可言,那我问问你,难道知情不报,或者是协助他,配合他,帮他犯罪,帮他杀人,就是你们所说的孝道和良心吗?”
那位记者瞬间被问的哑口无言,顾沉本就站在道德和法律的制高点,所作所为合情合法,根本无人可以指摘。别说是他一个小小的记者,那些顾沉的死对头就算私底下指责他无情无义,也不敢公开。现在国家领导人刚刚上任,各地风气都在被严厉整治,此时跟顾沉作对,也就相当于跟社会法则过不去。
顾沉平时十分低调,但他捐款的数目却是b市之首,此时又站出来,哪怕举报的是生父,那也是维护法律和正义的行为,谁又敢说半个不子呢?
有名女记者显然忍不住了,铁了心要跟顾沉对着干:“据说顾先生之所以举报顾彦,全部是因为您的未婚妻对吗?您口里的那位被推下的孕妇,其实是您的未婚妻对吗?”
一直面色平静的顾沉罕见的显出了怒容,他轻启薄唇,冷冷道:“你也知道那只是据说而已!此次采访到此结束,如果就此事散布谣言或者是毁损我未婚妻的名誉,我会采取必要的法律手段!”话音刚落,他不再犹豫,在保镖的掩护下走进了大楼。
陈希瑾抱着笔记本电脑,盯着这段视频播放完毕,直到进入广告时段还回不过神。他深深的吐了一口气,他完全没有想到,顾沉居然会这样解决,他以为就算他私下里查到是顾彦,也会算了或者跟顾彦协商,完全想不到,他会直接的举报顾彦,把顾彦的真面目公之于众。
陈希瑾就算是再笨也清楚,他这幺做不仅是让顾氏财阀损失掺重,同时也是彻彻底底跟顾彦撕破了脸,他也没有母亲,现在也没了父亲,自己还远远的跑了,他现在会不会很伤心,很难过?陈希瑾眼眶发酸,他眨了眨眼睛,抑制快要流下来的泪珠,然后合上电脑,拿起桌子上的一本速写本慢慢的画了起来。
顾沉一走进办公室,就看见一身深黑色西装的楚轩,他进来的时候,楚轩刚好抬起头,两个人并没有觉得尴尬,简单的点头示意后,便坐在一边,聚精会神的盯着手里的事。
夜幕降临的时候,楚轩才合上电脑,揉了揉酸的发疼的眼睛,直起身来伸了伸懒腰,幽幽道:“我统共跟那边请了两个月的假,就剩一个多星期了,我明天下午的飞机,这边的事情,应该差不多了,有事跟我发邮件。”
“你是一个人走吗?要不要我送送你?”顾沉放下了手里的文件,抬头望着他。
“不用了,顾氏现在这幺忙,你自己有时间好好休息,我和冯琛一起走—”
“冯琛?”顾沉不自觉的僵紧了背部,一脸的惊讶。
“对,他的腿几个月前出了车祸,我这次回国的时候,碰到他了,我正好在医院有认识的人,就带着他去看了一下,也不是不能治,美国那边医疗条件比较好,我们就打算去那边。”楚轩慢慢的诉说着,他的眼睛里,全都是对着新生活的憧憬和笑意。
“你们认识?”顾沉说不出自己心里是什幺感觉。
“别打听我们的事。”楚轩瞪了顾沉一眼,继续说,“顾氏虽然说是你的,但顾彦的影响实在是太大了,你这步棋应该早点下,只要有他在这,别人提起顾氏,想到的永远不止你顾沉而已。那些账册和人证还有录音,就足以够他下半辈子在监狱里好好呆着了。”楚轩说到这里,语气相当的痛快,像是憋屈了这幺久终于吐了一口浊气一样。
“你以为我对付他就是因为顾氏?”顾沉坐在办公皮椅上,看着对面玻璃墙上自己的侧影,感觉视线有些恍惚。
“不是吗?”楚轩睁大了眼睛,表示很好奇。他早年跟着顾沉,后来又跟着顾彦,这对父子关系融洽,父慈子孝的简直可以当典范,但他却一个字都不信,这不仅仅是因为顾沉没有生母,没有一个女人在顾彦面前替他缓和关系,说好话,更要命的是,顾沉简直就是顾彦年轻时的翻版,无论是长相还是性格,简直就是从一个模板上刻下来的。
他们同样强势偏执,不近人情,对着权力有着常人难以想象的yù_wàng,也同样能忍能狠,顾彦还没有到了完全退位的时候,却因为儿子太过出色,生生的被他挤下了位置,换谁谁也是忍不了的?
顾彦最近,没事练起了书法,楚轩上次去看了他的书房,墙上挂着一幅字,“静水流深”,笔法利落,瘦挺爽利,哪怕在内行人面前这幅字任有瑕疵,在外行人面前却乍一看很能唬人。当时楚轩看到就笑了,静水流深,这哪里指的是做人,根本就是指着顾彦和顾沉,表面风平浪静,实则波涛汹涌。
“顾彦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