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一样,我们家也是这些菜。”高珏说着,举起酒杯,与江红杏碰了一下。
可能是今天心情不好的缘故,这一口下去,就是将近半杯。
喝了这杯酒,高珏竟然不知该说点什么,这孤男寡女的,要不是今天心情实在太差,就想喝酒,怎么也不会来。可来都来了,也不能干坐着不说话呀。
江红杏见他脸色有异,瞧得出高珏心事重重,她也不便问,故也没有开口。
房间内,一下子静了下来,良久,高珏才从嘴里挤出一句话来,“你家里怎么就你自己呀?”
这话一出口,他恨不得给自己一嘴巴,哪有这么说话的。
江红杏并没有介意,淡笑地说道:“我男人和我也没孩子,他走了之后,家里就剩我一个。本来,我是和我爸妈住一块的,但他们家太远,我出摊不方便,才就近选便宜的房子租了一间。”
“这里的房租多钱呀?”高珏顺口问道。
“一个月一百。”江红杏说道。
“那还行。”高珏如是说道。
两个人说些无关紧要的闲话,吃上几口菜,喝上一口酒,高珏就是想喝酒,酒下得快,而不管他一口喝多少,江红杏就陪多少,没多大功夫,一瓶酒下去了。
火炕烧的热乎,再加上喝酒,高珏的脸红扑扑的,和他相比,江红杏的脸只是红润,可见酒量,要在高珏之上。
可能是酒喝的尽兴,二人越聊越放得开,江红杏随口说道:“我你今天心事重重,愁容满面的,到底出什么事了?”
“是姝婕病了,我又找不到她。”酒入愁肠愁更愁,心情不好的时候,喝酒醉的快,高珏也没多想,就把自己平时对杨姝婕的称呼,顺口说了出来。
“姝婕……”江红杏反应的倒快,马上说道:“杨主任她病了。”
“嗯……”高珏伤感地点点头。随即,意识到刚刚自己口误,脸色有些尴尬起来。
江红杏只是一笑,说道:“我早就听人说了,你和杨主任直接有关系,开始以为谣传,现在来,还真没错。”说完,她伸出脚来,从炕桌下面,轻轻踢了高珏一下,又道:“说说,到底是什么关系呀?”
“没什么关系。”
“谁信呀,你刚刚说杨主任病了的时候,那伤感的神情,傻子都能得出来。没有关系,一个男人在提高一个女人的时候,哪有露出这种表情。快说……”江红杏用脚指头勾了勾高珏的小腿。
“随你怎么猜吧。”高珏摇头。
“你不说我也能猜出来。你是不是和杨主任那个了……”江红杏小声说道。
高珏没有回答,但显然已经默认。
“没想到,你小子还蛮有一手的么,当初我还真以为你不沾腥呢,原来……嘻嘻……”
“有什么可笑的。”高珏的脸冷了起来。
江红杏意识到自己说错了,马上改口,关切地说道:“杨主任得了什么病?你怎么还找不到她了,她不是在市妇联吗?”
“我也不知道得了什么病,我给市妇联打电话,结果那边说,她已经办了停薪留职,回家养病了。可是,我到她家找她,家里的房子,竟然已经卖了。她去了什么地方,我根本不知道。”高珏说道。
“那她没有亲人吗?”江红杏提醒道。
“有,我见过她的母亲,可是,我不知道她母亲的家在什么地方。”高珏说道。
“那你可以打听呀。我想你们妇联的人,肯定有知道的。”江红杏说道。
“嗯。”高珏重重点头,说道:“你说得对,谢谢你的提醒,我明天就到妇联问问。想来,应该有人知道。”说这话时,高珏的脸上露出兴奋之色。
“把你高兴了。你喜欢杨主任?”江红杏问道。
“我……”高珏一时不知该如何回答。
“怎么了?难道你不喜欢她?”江红杏纳闷地问道。
“我也说不清……”高珏无奈地说道。
“都说我们女人怪,我你们男人才最怪,是否喜欢一个人,都说不明白。不过,我你也不是那种吃完不认账的,你们都那个了,你怎么还说不清到底喜不喜欢呀?”江红杏不解地说道。
“唉……”高珏叹息一声,摇头说道:“人的感情,有的时候,真的是说不明白……”
“你,一脸的愁色。来,咱们就为说不明白的感情喝一口。”江红杏举起酒杯。
“好!就为说不明白的感情喝一口。”高珏提起酒杯,与江红杏碰了一下,跟着放到嘴边,竟然一口干了。
这杯酒可是刚刚倒上,二两半的杯。江红杏见他干了,也没多说,也是一口闷。
又把酒杯倒满,两个人都有了几分酒意,江红杏向后倚着墙壁,双腿伸直,顶在高珏的腿上。此刻的她,双颊更为红晕,甚是感慨地说道:“人的感情无法琢磨,人的命运,更是叫人不明白。我是切身体会到什么叫三十年河东,三十年河西呀。回想以前,我家的条件是多么的好,从小到大,没吃过半点苦,我经人介绍,认识了我丈夫,他是个知识分子,工作也好,结婚之后,多少人羡慕我们。可没想到,才几年呀,他说走就走了,扔下我一个人。这也就算了,紧跟着,我母亲又病了,病情越来越重,没多久,几乎花光了所有积蓄。随后,我又下岗,从天堂到地狱,似乎就是一步之遥……”
说着说着,江红杏落下眼泪。
“别伤心了,你不是也说了,三十年河东,三十年河西,也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