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完张煌的叙述,荀攸长长叹了口气,摇头叹息道,“此。国衰败之相啊!……因言获罪、因义而亡,何其可笑!何其可哀!”
“朝中就没有人管么?”徐福不解地问道。
荀攸思忖了一下。斟酌着用词说道,“天子……不思朝政已久。外戚董氏把持朝纲,与大将军何进一脉斗得你死我活,可怜朝中忠良欲上达天听,却被官宦从中拦截……张让、赵忠等奸邪教唆董氏一族用浑天仪那等旁门左道监控雒阳,有妄论朝政者,皆处死。终于,城内百姓不敢再表露丝毫怨言,而那张让、赵忠等辈却厚颜无耻地对天子言道,天下太平!”
“难道天子就真的不知天下已乱?”徐福难以置信地问道。
荀攸眼眸中闪过一丝精光,带着几分愠色说道,“有张让等人阻碍朝中贤良进言,陛下又如何得知?”
[看来针对的是宦官……]
张煌恍然大悟。
发了几句牢骚后,荀攸亦意识到自己身为朝臣,如此非议朝政似乎有些不妥,因而转移了话题。
“小张兄接下来有何打算?”荀攸沿用了书信中荀彧、郭嘉、戏志才等人对张煌的称呼。
张煌思忖着回道:“接下来啊……公达兄听说过王越么?”
“王越?雒阳剑师王越?”荀攸摸了摸下巴处那一簇胡须,深思道,“此人乃雒阳盛名已久的剑师,不过听说功利心太强,为求仕官而攀附许多达官贵人,明明是与枪豪童渊齐名的剑豪,却自甘堕落为达官贵人在宴席中献上剑舞,只为博其欢心,让其能助他出仕。在雒阳有不少人不耻其为人。……你提此人做什么?”
张煌愣了愣,这才说道,“听说此人善于剑技,我等本来打算拜在他门下学剑术。”
“哦。”荀攸恍然大悟地点了点头,说道,“此人虽品性不堪,不过剑技确实卓越,在雒阳鲜有敌手,不过要当此人收你们,教授你们剑技,恐怕很难。”
“为什么?”张煌不解问道。
荀攸闻言解释道,“王越极重名利,若是你乃名门之后,他自然会收你,可若是你乃庶民,恐怕他十有八九就不愿搭理你等了。”
徐福一听就愣了,诧异说道,“有束脩也不收么?”
“士族五百钱,庶民五百金,这就是王越夸口的束脩之资。……你等确定要去?”荀攸闻言望了一眼张煌等人,倒不是看不起张煌等人付不起五百金的束脩,只是他由衷地感觉不值得罢了。
这不,见黑羽鸦们一个个都不说话了,荀攸想了想说道,“若是你等想习武的话,攸亦结识几位武艺高强的校尉、将军。越骑校尉伍孚、伍德瑜,便是难得的勇壮豪杰……”
[那个持刀去行刺董卓反而被董卓所杀的家伙啊?免了吧。]
张煌心下不以为然地撇了撇嘴。他并不知晓,越骑校尉伍孚其实却是一位武力极强的豪杰。
(伍孚行刺董卓,并非被董卓反杀。演义中是被吕布制服,正史中则是被董卓‘急唤’护卫杀死,差不多就是荆轲刺秦时‘王负剑’的呼声一个意思了。总的来说跟嬴政当时情况一样,董卓当时懵了,不知所措。)
见张煌婉言拒绝了,荀攸也没有再说什么,在嘱咐了几句若有何需要可告诉他的话后,便离开了密室。
晚饭后,黑羽鸦们正准备歇息,却见佘稚一脸凝重严肃神色地坐在了张煌的对面。
“小张兄对当今暴汉的局势,有何看法?”
[暴汉?]
包括张煌在内,黑羽鸦们面面相觑,因为他们从佘稚的话中听出了一些隐晦的讯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