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音刚落,只见第五宫元衣袖一拂,张煌连带着天御回廊顿时消失地无影无踪,整个昏暗的莫名空间亦变得支离破碎。四周的景致,再次变回了寻常的青苍楼阁楼顶层。
没过一会,便有一个身穿奢华锦服的中年人步上阁楼,此人估摸三四十岁,容颜保持地极好,看起来仿佛只有二十来岁,但是鬓角却略略已有些花白。此人看似慈眉善目,可是眼眸间却时而闪过一丝丝狠厉之色。
“久仰仙师之名,今日得以亲见仙颜,实在是三生有幸!”来人与在蒲团上静坐的第五宫元说道。
“原来是张让、张公公。”第五宫元语气平淡地回道。
原来。那位身穿着奢华锦服的中年人,便是如今雒阳最具权柄的宦官,十常侍中最出名的张让。
“仙师,不知前些日子陛下恳请仙师的事,仙师将作何打算?”
原来,年前光景,大汉天子刘宏见天下各地灾害不断,便恳请仙师第五宫元亲自登台祭天,乞求大汉国运昌盛。风调雨顺。不过第五宫元心中最在意的还是张角与张煌的这档子事,也就没理睬朝廷的恳请,却没想到今日竟然由宫内最具权柄的太监张让为使。
第五宫元淡淡瞥了一眼张让,问道。“天子安好?”
“陛下得享天运,自然是安泰无疑。”张让笑眯眯地回道。
“哼!”第五宫元闻言冷笑一声,不悦说道,“欺下瞒上的谄媚之辈。莫不是欺贫道不知你等恶行么?!……你等借天子之名,大肆收刮民财不说,更教唆人君误入歧途。似你等大奸大恶之辈,还敢出现在贫道跟前?”
“为何不敢?”见第五宫元发怒,张让面不改色地笑道,“仙师管的是大势,岂会在意小节?只要这天下还是大汉的天下,我等吃些用些,又有何妨?……老奴以为,仙师还不至于为了这种小事怪罪吧?”
[……]
第五宫元闻言暗暗称奇,琢磨着张让的话,没有说什么。却见张让在那自言自语道,“看来仙师的确是仙务繁忙,祭天之事,老奴以为还是交给儒院为好。”
第五宫元默不作声,或许是默许了张让的话。
而就在这个时候,却见张让眼珠微微一转,轻笑道,“奴听说,今日有个叫张煌的小鬼入了仙师的青苍楼?”
第五宫元的眼神顿时一变,惊疑不定地凝视着张让,沉声质问道,“你问这个做什么?”
张让并没有回答,在笑了几声后,拱手拜道:“既然如此,老奴便不叨扰仙师了,老奴告退。”说着,他抬起头来,意味深长地说道,“老奴,还会来拜访仙师的。”
“……”望着张让轻笑着转身离去,纵然是第五宫元,亦有些猜不透这个家伙究竟在盘算些什么。
而与此同时,被第五宫元变没的张煌其实还在那天御回廊之中,见第五宫元可能因为什么变故消失在自己跟前,张煌犹豫了半响,终究是迟疑着叫出其义父的名讳。
“张……解!”
然而叫他为之吃惊的是,天御回廊一片寂静。
“怎么会这样?”吃了一惊的张煌喃喃自语道,“这明明是我义父的名讳啊,这什么天御回廊怎么不像之前那样飞出簿册来?……难道那并非我义父的本名?”
“是不是本名都无所谓。……事实上,哪怕不晓得对方名讳,只要清楚对方的长相,天御回廊还是依旧会有所显示的。如今天御回廊没有丝毫征兆,那就意味着,这个人并不存在。”待张煌反应过来之时,第五宫元不知何时已在他身边,语气平常地说道。
“并不存在?仙师不会是想说在下故意欺骗仙师吧?”张煌皱眉说道。
第五宫元淡淡笑道,“天御回廊不也无法显示小友的生平事迹么?”
张煌闻言似懂非懂地点了点头,忽然,他好似想到了什么,叫道,“张角!”
可能是赞许张煌这聪明的举动吧,第五宫元嘴角泛起几分笑意,但是旋即,他却摇了摇头,淡淡说道,“没用的。”
“没用?这不来了么?”见天御回廊果真飞出一本簿册到张煌手中,张煌不解地瞧了一眼第五宫元。
第五宫元闭上眼睛淡淡说道,“小友翻开一观便知缘由。”
张煌闻言翻开记载张角生平事迹的簿册一看,这才惊愕地发现。簿册内空无一字。
而这时,第五宫元亦抬起手来,唤道,“第五宫元。”
话音未落,又是一本簿册飞入张煌手中,而与之前相似的是,本应记载第五宫元生平事迹的簿册上,亦是空无一字,与张角一模一样。
“这是怎么回事?”张煌惊讶地问道。
第五宫元沉吟了半响,说道。“贫道……不便告知,至于张角……贫道亦说不清楚。”
[这不跟没说一样?]
张煌表情古怪地瞥了一眼第五宫元。
可能是注意到了张煌古怪的表情,第五宫元略有些尴尬地咳嗽了一声,岔开话题说道,“小友可曾召唤过你义父的生平簿?”
张煌没有说话,直接向第五宫元展示了一遍方才那怪异的现象,只见他大喊其义父张解的名讳,可是天御回廊却未有丝毫显示。
“……”望了一眼张煌,又望了一眼张煌手中那记录张角生平事迹的生平簿。第五宫元眼中泛起几许疑虑之色。
旁边张煌见第五宫元目露深思之色,自然也不敢打扰,静静地站在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