童珂立刻就不吭声,蹲在自己奶奶面前。没多久,或许是脚麻了,慢慢站起来,有点艰难的模样,李引白立刻扶着。童珂没有搭理,她的眼神和表情却出卖了她。
她只是有些高傲,还不愿对李引白小鸟依人,可是李引白愿意在深夜里陪她搭几个小时的车程,童珂就已经很感动了,女人就是这样柔弱心软,童谣想。
沈流景在早晨五点离开,童谣央求的,沈流景还有工作。
而爷爷是在早晨六点醒来的,童珂奶奶拖着一夜未眠的身子,连走路都不稳的往爷爷房间走。童谣与童珂他们跟在后面。
童谣一进去,爷爷就让他出去,说不想见着他的话语。童珂生气,说爷爷你这么能这样,哥哥一直守着你。
童谣见自己爷爷气得喘气,又是刚做完手术的老人,他什么也没讲,就退出房间。童珂跺脚也跟着出去。
“哥,你这么什么都不说啊?”童珂看着坐在椅子上,手捂着脸的童谣。
“我要说什么?”他要说什么,怎么说,跟爷爷说即使他阻止他与沈流景在一起,他还是会和沈流景在一起。然后听了这些话的爷爷只会病情加重。
“跟爷爷说你要和沈流景在一起啊。”童珂铿锵有力,坐一旁的童谣反而像在退缩一样。
“他老人家经不起折腾,我这么一说,倘若气得与世长辞,我这一辈子都不会好过。”他抬头看着童珂,就是这样,他才选择沉默,若是硬来硬,最后妥协的仍旧是他。
若自己的爷爷真的因为这事与世长辞,他与沈流景的爱情,就算在这刻还存在,可是也会随着对爷爷的愧疚而消磨殆尽。
他的爱情,还有沈流景,这些都会让他想起爷爷,哪怕他还爱着沈流景,他也不会同他在一起。
童珂听着童谣的话,靠在冰凉的墙上,阳光还没出来,墙壁都是冰凉的。他的哥哥永远想的那么周到,而她永远都不会成熟懂事。
想到这里,她想到为什么自己爷爷奶奶会知道,她只给自己父母说过,也是为了怕爷爷奶奶突然知道,好多一个帮手,为此为了改变父母的思想她没少费劲。可是她绝对没有对爷爷奶奶讲过,她的哥哥更不可能。
她的哥哥说不定会隐瞒到爷爷奶奶去世,不是害怕这样的关系被爷爷奶奶知道,而是害怕与爱人分离。这样痛苦的抉择何不如隐瞒。
她有些烦躁,总是帮不上童谣一点忙。
医生来检查童谣爷爷的身体,因为刚动了手术,身体不稳定,需要好好休息。童谣趁机给沈流景打了一个电话,告诉他不用担心,好好上班。
沈单到家,唐明非坐在沙发上,一宿没睡,自己儿子妻子追一个男人出去,一直未回。
“你这么还没有去上班啊?”
“你去哪里了?”唐明非显得非常困倦,连语气都疲惫。他的妻子彻夜未归,归来时神情欣喜。他有些恍惚,或许是太累的原因,他看见了很久很久以前的沈单。
十多年的沈单,跟在他后面,会喊哥哥。不知从什么时候开始,她再也没有喊过了。沈单很开心,和在国外第一次见到他时一样的神情,也是在那个时候他才意识到沈单从女孩长成了女人。
“没去哪啊。”她随口一说。
“你追一个男人出去,一夜未回。”他瞧着自己的妻子,还是昨日的衣服,膝盖受伤贴着创可贴。
“以前的朋友。”她的语气没有最开始的欢快,有些吞吐。她不知道怎么去给自己的丈夫讲苏木还活着的事情,她的丈夫一定会以为她有了精神病。
“你确定只是朋友?”
沈单在酒吧做的事,追着那个男人出去。他猜测,那人或许是沈单以前的爱人。除了沈单的家庭外,他对沈单的其他一概不知。
“你觉得还能是什么?”
“我不知道,但是你是我妻子最好不要做出出格的事。”
“我妈让我们回家吃饭。”唐明非在生气她知道,换位思考,如果是她,她也会生气,所以她低头不再说这事。他们是夫妻还要继续过下去,没必要因为这些事闹僵。再等等,等时机成熟,她告诉唐明非一切。那些本意要深藏于心的事。
沈单开的车,唐明非趁机补眠。到父母家时自己哥哥也在,有些意外他在,不应该和童谣在一起吗?这个时候。
“我和童谣的事,是你告诉童谣的爷爷奶奶的对吧?”沈流景翘着腿,身子侧靠在沙发背上,手枕在沙发上,手指揉着太阳穴,闭着眼。
沈单正往沈流景对面的沙发坐,听见这话动作顿了一下。原来是自己哥哥让她回来,哪里是自己母亲,怎么的,她又要被训吗?
“那有怎么了?”和女孩时期一样有恃无恐。
“没什么我只是问问,不然我们兄妹的关系怎么变僵的你都不知道。”沈流景端坐,双手整理着衣服。
“你什么意思?”坐着的沈单站起身“你为了一个外人和我置气?”
“因为是妹妹所以一再忍让。”他觉得是这样,沈单是他妹妹,做错什么可以一再忍让,因为是妹妹,这层关系,永远抹不去。可是当妹妹对上爱人,他只能说对不起,这和有了媳妇忘了娘一个道理。
“那我告诉你,沈家还让我这个女儿,我就不会让童谣和你在一起。”她说完话还带喘气,她和沈流景杠上,非要争个你死我活般。
“够了没?”沈父站在门口,冷眼相待。
沈单哼了一声,满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