比画,下意识地把那三个地方都烫出了一个洞,等我反应过来已经晚了,我赶紧把烟头掐了,看了看四周,服务员没注意到我搞破坏,不由松了口气。
二叔虽然是我的亲戚,但是为人很乖张,弄坏了他的东西,他是要翻脸的,特别是这里的杂志,每一本都很珍贵,是他的收藏品,弄坏了更是要给他说几年都不止。
我装成什么都没有发生的样子,将杂志还了回去,刚放下,就有一个老头子拿了过去,站在那里翻起来,我担心他发现我搞破坏,没敢走远,落到一边的沙发上,看那老头子一翻便翻到我烫坏的那一页,一看,不由嗯了一声。
我一听糟了,被他发现了,正准备开溜,就听他轻声笑道:“谁给烫出了个风水局在这里,真缺德。”
第六章简单答案
这老头子讲话的声音清晰,带着长沙那边的腔调,加上他说话的内容,引得我一奇。
偷偷打量这老头,相貌很陌生,大概70多岁,干瘦干瘦的,身材不高,眉宇间有一丝阴靡,穿着有点皱的老旧棉袄,超级啤酒瓶底似的老花眼镜,估计拿了就是半瞎子。这样的打扮不像是这里的客人,不过二叔的茶馆里能人很多,所以服务员也不见怪,这年头,什么人都有。
我不动声色,看他有何举动,只见他拿起那本书,背着手就回到他的座位上,腰板挺得很直,步履生风,如果不是个练家子,以前必然当过兵。他的座位上还有几个人,都上了年纪,正在聊天,一看到老头回来,都露出恭敬的神色,显然这家伙是头。
我偷偷把自己的茶端了过去,坐到他们身后的位置上,耳朵竖立起来,听那老头会说什么。
刚开始那几个老头聊了会股票,我听着很不是味道,半个小时后,那老头才想到自己拿了杂志了,只听那老头说:“对了,来来来,让你们看件有趣的事情。”
说着,他展开那本杂志,翻到我烫坏的那一页,我一听有门啊,这家伙可能真知道什么,连大气也不敢出,听那老头又道:“你们来看看,这张地图有啥特别的,考考你们。”
老头子们看来看去,唧唧喳喳说了一堆,你说一张被香烟烫了个洞的地图有啥特别的啊,那几个老头还真能扯,有几个还扯到什么三足鼎立上去,为首的那老头摇头,通通不对。
我听得肠子都痒了,心里盼着快公布答案,我投降了还不成吗。
见没人能说上来,那老头呵呵一笑,忽然压低了声音,说了一句我听不懂的话,另几个人马上激动起来,都要抢着看那本杂志。
我一下子心里郁闷,没事情你说什么方言啊,难道该的我就是没缘分知道这事情?
老头们看了很久,都发出恍然大悟的声音,我心里急得几乎烧起来,盼着他们能讨论一下,让我也知道点细节,按我的能力,知道一些就应该能推个大概了。
没想到的是,接下来,这帮人所有的对话,全部都用起了那种奇怪的语言,我仔细听了很久,只能确定不是汉语的方言,他妈的那几个老头到底是哪里来的人?
我听了很久,实在听不下去了,脑子也热起来,心说你不让我听懂是吧,我他妈的自己去问你们,总奈何不了我了吧,把心一横,站起来走到他们一边,装成好学少年的样子,问道:“几位老爷子哪里人呢,怎么我觉得这话听起来这么怪呢?”
这在杭州是十分唐突的,不像在北京,茶馆四合院子大家多少都认识,我这话一出就后悔了,心说该不会给我眼色看吧。
没想到那几个老头子都愣了愣,大笑起来,其中拿了书的那个道:“小娃子,你听不懂是正常的,这是老苗话,全国加起来能说的不超过千号人了。”
我惊讶道:“那几位都是苗人?怎么看着不像啊。”
老头子们又哄堂大笑,也不回答我,我看这几个人都健谈,不是这一带人,搞不好能问出什么来,忙顺着势头问道:“几位别笑啊,刚听这位老太爷说,什么风水局,这地图是给我烫的,难不成还烫出了啥噱头不成?”
为首那老头子打量了我一下,说道:“小伙子也对风水感兴趣?这学问你可懂不了啊。”
“能懂!能懂!”我恨不得去舔他的脚让他快说出来,“要不您说说,让我也开开眼?”
那老头和其他几个相视一笑,说道:“其实也没什么,你看,你烫出的三个点,位置都很特别,把他们连起来,然后横过来看,你看到什么?”
我拿起杂志,一看这下,忽然浑身发凉,“这是!”我张大嘴巴。
原来,祁蒙山西周陵,广西地卧佛岭浮屠地宫和西沙的海底墓,三条鱼出土的地方,由曲线贴着中国海岸线连起来,形状非常熟悉,仔细一看,那赫然是一条若隐若现的龙形脉络!
我恨不得抽自己一个巴掌,心说吴邪,你咋就这么笨呢!也不会在地图上比画比画,只顾着这几个地方的朝代不同了,咋就没想过位置的关系呢。
那老头子看到我吃惊,知道我已经看出端倪,颇有几分赞赏地感觉,说道:“是条不太明显的‘出水龙’,说得好听点,叫做潜龙出海,不过,这一局还少了一点,缺了个龙头。”说着,他拿起自己的香烟,朝杂志上一点,正点在长白山的位置上。
杂志嗞嗞冒烟,我却一点也反应不过来,愣了片刻,忙问他:“这……这个,大师,这局有什么用意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