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唐叶怎么知道,他想把陈羽收入囊中,关进自己的笼子里已经想疯。而陈羽是怎样的人,他比唐叶更清楚。
第二天一早唐叶就离开了陈羽那里。陈羽一觉醒来天光大亮,当他在极度安静的空间里走出房间,最后看到了唐叶留在餐厅桌上的纸条时,突然发现,这房子里又只剩下了他一个人。
明天就是除夕,满世界飘散着幸福和热闹。而陈羽这一年什么都没有。
父亲去世后有黄小洛,可是黄小洛那个杂种干了什么?卷走他的钱,更骗了他几年的感情。他曾经对他好,喜欢他,把人宠上天,都他妈白瞎了。
他真是全天下最蠢的蠢货。
这一天陈羽什么都没干,在沙发上开着电视躺了一天,抽了一天的烟。晚上唐叔和另外两位父亲的老朋友都打电话过来,邀请他明天去家里过年,陈羽一一谢绝。
唐叶走了,但给他屯了不少吃的。吃过了晚饭陈羽就躺在沙发上睡觉,翻来覆去,一睁眼,终于也到了一年最后的一天。
陈羽起床的时候仍旧快到中午,懒懒散散地收拾了一下房子,自己拆了头上的纱布。头发被剃了一块,不戴帽子根本就遮不住那块秃掉的地方。
陈羽对着镜子看了半天,最后从抽屉里拿出了剃须刀。
这辈子陈羽就没留过光头,当最后一缕头发掉落刀下,年轻的男人对镜子里的自己笑了笑。
就算剃光了,还是他妈的挺帅的。
陈羽放下剃须刀,摸摸自己的脑袋。
只不过是从头再来,他不会一直这样颓废下去。而等他东山再起的那天,他当然会把该弄死的人全部弄死。
把满地的头发清理干净,吃了个午饭,陈羽决定下午还是出门去晃一圈。在家里足不出户窝了两天他自己都有点受不了。
正在换衣服,门铃突然响了起来。
“?”这个时间来找他的,总不能是催债的吧。能在大年三十爬个二十几楼来催债的也真是坚忍不拔。
然而,来的却谁都不是,而是他怎么都没想到的那个人。
李纯熙。
陈羽愕然地站在门里,手放在门把上,看鬼一样地看着李纯熙。
李纯熙愕然地站在门外,手里牵着个四五岁大的孩子,看鬼一样地看着陈羽。
“你来我家干嘛?”还带个拖油瓶。还有,李纯熙是怎么带着罗小兔爬上这二十多楼还脸不红气不喘的?
李纯熙的回答是惊疑地:“陈羽,你的头发掉光了?”这是多么强烈的视觉冲击,门外的男人根本没做好见到一个和尚陈羽的准备。
陈羽顿时怒了,跳起来骂道:“掉你丫的,你瞎了吗,是我自己剃了。我问你来找我做什么,有屁快放,我要出门。”
“你要去哪?”屋外的人微微蹙眉问,问完后,他又慢慢地、极度自然地换了一副淡然的表情:“不是我要找你,是心心。”
陈羽的视线,这才移到了李纯熙的腿侧下方。
罗小兔今天还是穿得又圆又暖,只不过戴的不是兔兔帽,换成了绒绒的熊猫套装。
“叔叔新年好。”罗小兔在舅舅手里牵着,可爱乖巧地仰着头跟陈羽打招呼。他不像一部分孩子性格害羞,却也不算调皮,动静恰到好处,大方而不外放,是乖得可以把石头融化的那种。
陈羽看着他,看着,那头软毛,那双眼睛,那猫儿嘴唇,那熟悉的感觉……一瞬间,他醍醐灌顶,终于觉得自己发现了什么。
第十八章
18.
“他——是你生的?”陈羽愕然瞪大眼睛。
门外的这两人分明就是一个模子出来的,他就说小东西怎么看都不像罗霄勉的种。罗小兔其实是李纯熙跟人暗度陈仓搞出来,最后送给罗霄勉养的吧。
李纯熙倒笑不笑地反问:“你觉得我能生吗?”
陈羽回呛道:“你怎么不能生,谁知道你tuō_guāng了之后里边是怎样的。就你这张脸,说是女人也有不少人信吧。”
“那照你这样说,我现在也该怀上了吧。”说着李纯熙突然往前跨了一步,他一下迈进了陈羽的大门,朝陈羽的脸上逼近。陈羽眉头一皱,跟着往后一退,李纯熙却倾身上来,贴在他耳边一声低语:“我tuō_guāng了之后是怎样的你不是比别人都清楚?那天你可是把我搞得几天不能下床。”话里,含着几分咬牙切齿。
于是,李纯熙带着罗智心进了门。
陈羽被人堂而皇之登门入室,却竟然觉得眼前这一幕怎么跟一个女人带着儿子千里寻孩子他爹似的。还真是来讨他的债?
“谁准你进来了?”陈羽怒道。这个人也太自觉了点。
进了门,李纯熙便松开了罗智心的手。他贴着陈羽的面门,勾着唇角,近处眼光流淌,像在调戏,又像挑衅:“难道你要我在走廊上跟你讨论我能不能生孩子?而且那孩子还绝对是你陈羽的。”
……
陈羽想,这个人长大之后怎么会变得这么无耻?当年那个清冷干净的人死哪去了?他莫名便被被李纯熙的气势压了一头,但又怎么可能轻易在李纯熙面前败下阵来,于是便回了一记冷笑:“就算你能生——我还不愿意要呢。”
“行了。”李纯熙的语气一下冷了许多:“我不是来找你斗嘴。”
他停止了这个话题。哪怕只是些根本就不可能成真的争执,但再说下去必然要说崩。到时候他是会把陈羽打一顿还是操一顿他真说不准。他还不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