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崇山赶在杜山魁火化之前赶到了这里,他被公安干警挡在了门外,张扬出门的时候看到他,方才让人把他放了进来。
陈崇山前来送杜山魁最后一程,望着昔日一起浴血战斗老战友的遗容,陈崇山忍不住老泪纵横,他今天特地穿上了一套洗得发白的军装,恭恭敬敬向杜山魁三鞠躬,然后敬了一个标准的军礼。
家属谢礼的时候,冯玉梅紧紧握住陈崇山的手:“老陈……老陈……”,她想说什么,陈崇山摇了摇头道:“大嫂,什么都别说,节哀顺变,咱们安安稳稳的把老杜送走!”
冯玉梅点了点头,眼泪不禁落了下来。
杜山魁送去火化的时候,张扬来到陈崇山身边,低声道:“陈老伯,您去北京吗?”
陈崇山摇了摇头道:“我来送老杜最后一程,北京我就不去了!”
张扬道:“楚司令也会去北京,到时候参加杜老追悼会的一定有不少你们的战友,去见个面也好。”
陈崇山道:“我一个人在山里呆久了,已经不适应那种人多的场合了,心里有就行了,不在乎什么形式!”
张扬点了点头,心中却明白陈崇山十有是因为杜天野的缘故,杜山魁尸骨未寒,陈崇山显然不想让杜天野知道他们之间的关系。
陈崇山道:“张扬,你和杜书记是好朋友,这种时候,他最需要人关心,你要好好开导他,帮助他!”
张扬道:“我也不去北京,杜书记不想自己家里的事情影响太大,他想低调处理这件事,我们江城市委领导多数也不去参加追悼会。”
陈崇山道:“这样做是对的!”
江城代市长左援朝和副市长袁成锡、副市长严新建一起走了出来,左援朝看到张扬,向他招了招手。
陈崇山道:“我走了,你们谈正事儿!”
张扬本想送他,陈崇山摆了摆手道:“不用,我认得路!”
左援朝并不认识陈崇山,看着他远去,向张扬道:“杜老的战友?”
张扬点了点头:“左市长找我有事?”
左援朝指了指一旁,张扬和他一起走了过去,左援朝表情凝重,其实这也很正常,到殡仪馆这种场合,由不得你不凝重。可左援朝的凝重不仅仅因为杜山魁的死,他低声道:“我听说文副总理的女儿住在第一人民医院?”
张扬并没有感到奇怪,毕竟第一人民医院的院长左拥军是他亲哥哥,文夫人到医院探望女儿,这么大的事情他不可能不知道,张扬点了点头。
左援朝又道:“发生车祸的时候你也在场?”
张扬道:“这件事很多人都看到了!”他回答的模棱两可,这正是他的高明之处,我才不主动说清楚呢,你爱怎么想怎么想去。
左援朝也不是一个凡事都要刨根问底的人,他只是想通过张扬证明文夫人的确来到了江城。左援朝道:“市里需不需要去探望一下?”他问得很含蓄,实际上是在问自己需不需要去探望。
张扬道:“文夫人不想这件事声张出去,算了吧!”
左援朝点了点头,叹了口气道:“麻烦事真是不少。”
张扬道:“我还听说安代集团的经理崔志焕被抓起来了,据说是韩国间谍。”
左援朝还是第一次听说这件事,有些诧异的哦了一声,然后摇了摇头道:“这些事我们都管不了!”
张扬返回招商办发现有人正在等自己,这人是安代集团的总裁刘民智,常凌峰正在会客室陪着刘民智说话,见到张扬过来,他起身道:“张主任来得正好,刘先生等你好一会了。”
刘民智的脸色不善,其实他原本是不想来招商办的,可今天江城市的主要领导几乎都去了殡仪馆,他找不到可以抗议的地方,所以才来到了招商办,刘民智道:“张先生,我想问你,崔志焕究竟犯了什么罪,你们要扣押他?”
常凌峰帮着刘民智翻译。
张扬笑道:“刘先生,这件事我也不太清楚,可能是有些误会,听说是涉及到国家安全方面的事情。”
刘民智道:“我实在搞不懂,我们从韩国满怀诚意的过来跟你们谈合作,你们江城方面没有诚意就罢了,还采用这种手段对付我的人,真是让人心冷!”
张扬道:“刘先生,我们对安代集团是充满诚意的,对于每一个来江城投资的客人,我们都是双手欢迎,我们不会带着有色眼镜去看人,更不会刻意去针对谁!中国是个法治社会,在没有确实证据的前提下,我们不会随便抓人!”
刘民智道:“你所谓的证据究竟是什么?从昨晚到现在已经过去了十多个小时,到现在都没有人向我解释!”
张扬淡然笑道:“刘先生来到中国是为了搞经济做企业,我不觉着除了经济范畴之外还有必要向您解释什么?”
刘民智被张扬这句话说得气愤不已:“我总算知道了你们中国人对待客人的态度!”
张扬正中纠正道:“你说错了,我只代表自己,大一点说可以代表江城招商办,我既不代表江城,也不代表平海,更不代表中国,如果,你想让我说句超越自己职权范围的话,我也不介意说给你听,套用一句歌词,那叫,朋友来了有美酒,若是那豺狼来了迎接他的是猎枪,我把你刘先生当朋友,可崔志焕恰恰是属于被猎枪打击的范围。”
崔志焕的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