彭斌说,我看出来了,那小子已经让你迷得神魂颠倒了,这样,以前的计划先放一放,你就跟他谈一场恋爱,然后稍稍逼迫他一下,让他考虑受我点钱,对我稍微松松手,只要这事儿过了,大家都好。而且你放心,我还是那句话,帮我过彭斌的人,我一个都忘不了,安妮,你在这么关键的时候帮我,我真的……以后不管你跟谁,就是我彭斌的外室了,每个月的供奉一分钱都不会比别人少,要什么给什么。
安妮犹豫了一下,然后说,彭总,其实白县长真的是一个好人,我从小到大第一次见到如此理想主义的官员,仿佛自己生活在一个世界里一样,与这个世界我所认识的一切都有所不同。他真的是一门心思地在干,不管别人说什么,也不管怎么想,就是闷着头自己干着自己的事业。怎么说呢?好像他自己有一种信仰,或者叫“道”,他一直都在不间断地走下去。
彭斌说,我知道你们记者都是玩文字的,你也别跟我说这些,什么“道”不“道”的,要是我看,这世界上除了“权”就是“欲”,哪里有“道”?我说,你不是现在跟我玩什么真爱吧,你这个年纪了,这些东西还用我说么?从你踏入这个权欲场就应该知道,你早就找不到什么真爱了吧。
安妮笑了,她对彭总说,没有,我就是感慨一下,你说吧,我怎么办?
彭斌如释重负,他说,你吓死我了,女人要是犯傻真的没办法,幸好安妮大宝贝是如此明事理的女人,我没别的,你就这几天跟他关系突破一下,然后让他感觉到点压力,例如要房要车之类的,哪怕是手机电脑也行,让他知道钱的好处。我就不信什么道不道的,在我看来,就没有什么是权力跟金钱买不到的。
安妮答应了一下,彭斌看到远处的白百文已经要往这面来了,他说,不说了,你先回去吧,我看那小子吃醋了。
安妮点了点头,看着彭斌上了车,她又惨淡地一笑,自言自语道,女人的爱情也是“道”,金钱与权力只能得到女人的ròu_tǐ,永远都得不到爱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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身后白百文已经靠近了,模模糊糊听到了什么,对安妮说,你说什么?
安妮笑了笑,转过去,猛然扑在了白百文的怀里,趴在白百文的肩膀上说,彭总刚刚说你跟他说很喜欢我,是真的么?
白百文愣了,随即他轻轻地搂住了安妮的后背,趴在她的耳边说,我是爱上了你,可是我什么也给不了你,我一穷二白,权力也是暂时的,而且就算是有权,我也不会用它去谋钱,去谋私,这样的男人,你会跟么?
安妮趴在白百文的肩膀上灿烂地笑了,她轻轻地嗯了一声,幸福地趴在白百文的肩上,没有回答。
远处坐在车里的彭斌看到了两人相拥的画面,他很高兴,得意地拍了拍车座,对前排坐着的经理说,你看,什么也不如一个懂事的女人好用,养那群小弟,真章的时候都让人抓了,还不如一个女人。对了,白百文刚刚说有人监视6o8,怎么回事儿?我不是严令禁止不让你们看着他们么?否则将来出了事,很可能说我搞小动作,你现在是不是有外心了?
前排的经理也愣了愣,然后说,绝对没有,现在我们手下几乎没有可用的人了,绝对没有人监视6o8。
彭斌的心沉了,自己的矿被别人监视,到底是谁?想干什么?
而此时此刻,孙二娘正坐在自己色彩斑斓的办公室里,花枝招展地看着眼前的几个小弟,领头的一个人低声汇报了被白百文抓到的事,不无得意地说,我当时一个借坡下驴,立刻承认了是彭斌的小弟,说是彭斌让我们监视他们的,就这样,没有引起怀疑就回来了。
孙二娘呵呵笑了几声,然后说,我就知道老幺最能干了,你说吧,侦查得怎么样?
老幺说,都查清楚了,他们的干活时间都记录下来了,晚上我们也都进去看了看,还找了一个我们矿上专门负责爆破的人跟着过去的,说是只需要在第一百米左右的地方来几根雷管,矿就又塌了。万事俱备,只等着二哥您的一句话了。
孙二娘想了想,这是一件大事,他还真不敢做主,他说,行啊,等我跟大哥汇报一下,真讨厌,还在北京,弄得人家累死了。你们这几天安安分分的,千万别引人注意,到时我们晚上放一个小烟花,嘻嘻嘻,想想就高兴。
几个小弟打了一个冷战,应声退了下去,只留下孙二娘恶毒地盯着天花板,脸上露出了笑容,仿佛已经听到了6o8塌陷的声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