波光流淌,夜凉如水,不知名的虫儿在岸边的树叶中、草丛里叫着,时间已经不早,船上的人们也已经到了睡觉的时候,画舫二楼上的窗户里透出点点暖黄,两名女子也已经回到房间,正在做着睡前的交谈。、(-
“这么,妹夫他即是这样……闯出那些名头来的了?”
“具体的……即是这样了……只是几首诗词,他推脱不过刚刚作出来的,旁人要他是江宁第一才子,他也有些不以为然……呵,他性情蛮怪的……”
“自古以来,即是很是之人方能行很是之事嘛……不过,妹夫难道真对科举毫无兴趣?”
“他是没有,不过这些事情,其实我也欠好问得太多……”
“妹妹跟妹夫怎么认识的呢?”
“成亲之后刚刚认识。”
“怎会……”
不算太亮的灯光,琐琐碎碎的语句,时间已经不早,苏檀儿与楼舒婉的声音也放得轻柔,在谈论着有关宁毅的这些事情。
今夜在那画舫的宴席间,要完全没有人对宁立恒这个名字有印象,其实也是不成能的。纵然资讯其实不发财,但整个国家属于文人的圈子也就这么年夜,几首诗词在青楼一众女子的口中过得一遍,宁立恒这三个字,几多便会在众人耳中过得一两遍,此时的书人,讲究的又是博闻强记,宁毅稍作自我介绍之后,难免有人会觉得有几分耳熟。
只是先入为主的印象也很强烈,有了林庭知与楼舒婉这一对作为参考,那边既然也是一对入赘夫妻,自然容易让人产生各种联想。而另一方面,林庭知想要炫耀一番,难免跟众人点明一下楼舒婉的家境,暗示一番对方是个有地位有气质的已婚少fu,如今被我诗文折服,对我有好感。而楼姑娘的朋友也是这样的身份,们想要表示自己,自然可以向她献献殷勤。如此这般,一干人将注意力放在苏檀儿的身上,对她的夫婿宁毅,下意识便过滤开去。
年夜大都情况下,赘婿身份低,这不是单在口头上出来的。绝年夜部分入赘的人家,即便女方真是公开的不检点,男方也都是敢怒而不敢言,这些男人的身份如长工如家奴,偶尔有些有血性的,迫不得已入了赘,遇上这等事情,若是咽不下去,杀了妻子岳父全家的新闻,也不是没有过。
这类事情是极少数,武朝这个时代总是在着三从四德,但原本就是一份不服等的基础,在周围所有人都觉得这两人不服等的情况下,入赘夫妻间的感情自然也就不成能成长得太好。若是女方一开始也就存了看不起男方的心思,男方也算不得争气,久而久之,不满意就会多起来,这时候女方在外面找了姘头、有了相好的情况,便不会少见。
似楼舒婉这样的,有这等家境条件,明里私下跟些书生才子有所瓜葛,不是什么奇怪的事情。她年轻、貌美、钱多、气质又不差,哪位书生能跟她在一起,也只是纯占廉价,不吃亏,这时代高门年夜户互赠姬妾的事情可称风雅,勾搭上有fu之夫,圈子里一传,也不过是桩证明魅力的fēng_liú韵事罢了,江南fēng_liú地,自古便不差赞美这等事情的淫词艳曲。
如此这般,乍然介绍之后,也仅是有一两个人心疑,年夜家没兴趣打理入赘之人,那时也就没有询问。待到宁毅与苏檀儿离开之后,正式的晚宴也散了,刚刚有人在一旁朝林庭知询问起这对夫妻的来历,或者向苏文定苏文方问问家里在江宁的秘闻,如此谈论一番,才有人起来:“刚刚那宁立恒,似是与那的作者同名哎。”
画舫上那位晴儿姑娘也笑道:“刚刚奴家也在想呢,又都是江宁人,真巧。”她以此为生,对这些事情更加敏感一些,倒也不认为那商户家的赘婿会是什么年夜词人,只向苏家的两人问道:“文定公子,文方公子,两位在江宁,可曾见过那宁公子么?”
苏文定道:“不就是刚刚我那姐夫么?”
“哎呀,是作了的宁公子啦。、(-前段时间,晴儿日日唱那几曲,早想见见作者是何等fēng_liú人物了呢,如今虽然见不着,文定公子与文方公子若是见了,与晴儿也是好的。”
苏文定与苏文方一脸木然:“嗯,就是……我姐夫。”
一时间,那舫间众人脸色各有精彩,多是目瞪口呆的,随后窃窃si语,也有如同楼舒婉这种一开始其实不怎么注意,意识到时什么事情后刚刚过来提问。事实上苏文定苏文方几多也有些坏心眼,原本以为这么多书生,姐夫一报姓名对便利会年夜呼久仰,这边也与有荣焉,谁知道那帮人一点反应都没有,这时候才终于比及,看得心满意足之后,一脸纯良地各自告辞。回家跟姐姐姐夫炫耀去。
至于楼舒婉与林庭知,自也在不久之后回来。林庭知看着宁毅欠好问得太多,楼舒婉自不一样。她自己对诗文文句的兴致不高,真正吸引她的应该是诗文文句后的那份文墨与喧嚣并存的气息,如苏杭每年的文会,众人的追捧称道,一位位文人吟诗作赋,众人拍手叫好时的瞩目……
她是个伶俐的女人,稍加学习,也能分出诗文的好坏。但与苏檀儿不合的是,苏檀儿在经商之余更期待能融入文字自己,不止是能分出好坏来,还希望自己能如那些文人一般,就算做不出来,至少也能溶入诗词意境傍边,让自己也成为一个雅人,只是诸事缠身,她又是女性的立场,这方面天赋不敷,有时候觉得自己满身铜臭毫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