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翰十年七月上旬,山东郓州。
自六月下旬官兵破梁山岛后,宋江等众梁山精锐的逃亡,在郓州带,已经持续半月的时间。概从最初十余天里的疯狂肆虐醒悟过来之后,概是从七月初七开始,整个梁山军势为之变,将局面带入了相对诡异的静默状态,从某种意义上来说,至少在这段时间里,由吴用、朱武等人操控的梁山部队,进行了几次相当出色的战术运用。
从独龙岗的战,梁山被宁毅自巅峰状态狠狠打落,到后来精简人员十不存的开始逃亡,梁山所面临的,其实也不全是墙倒众人推的凄凉景象。这时候的绿林,讲究的是道义,当梁山真正陷入低谷之后,愿意在这时候伸出手来雪送炭的人,也并不是没有。
水泊附近的山东地,至少在山东的东西两路,算是官府力量最为薄弱的地方之。这片地方上山头林立民风彪悍,五六个人,七把刀就敢占山头为王的,梁山当初打出的聚义旗帜,其实很合家的胃口。当梁山路烧杀想要将怨气往官府方向积累的途,令得许多这样的小山头开始仇视梁山,但更多的,还是选择了静默、退让与两不相帮。
而在宋江等人逃亡的十几日里,另些因梁山之战被驱赶、打散的兵卒头领,也已经零零碎碎地分布在了整个郓州、济州的区域里。这些人,有的还想过去与宋江等头领汇合,也有的甚至结交了些朋友,想要在梁山为难的时期过去热血把的,至少在宋江逃亡的十几日里,就曾有好几拨的绿林豪客赶上或是遇上了他们的队伍。想要入伙或是提供帮助。
对这些人,宋江不是不想用,更多的是不敢用。因为宁毅的诡计太多,已经让他们屡屡吃瘪,如今好不容易将军队内肃清遍,谁知道这些新入伙的人会不会是宁毅的安排?
出于这些考虑,他也只好无比感激地做出婉拒,留下话语是:“如果我等脱得难,欢迎各位前来聚义。但此等情况下,便不好连累各位兄台,只是如此恩德,必将铭记于心。”云云,他说得诚恳。众人便也道若有什么困难只管开口。
事实上,如果开口就能解决困难,宋江早就不客气了。
但是在七月初六这天以后,这些散布于周围州县的溃散逃匪,还是被吴用、朱武等人巧妙地运用了起来。这片地方原本就地广人稀多荒山,宋江等人路烧杀,军队与独龙岗的两千多人才咬得紧些。当他们放弃烧杀,全力隐藏踪迹甚至于分成两股、三股逃亡时,宁毅等人就要费上更多的时间才能准确把握住对方的踪迹。
而与此同时,量的假情报也被梁山这边放了出来。他们派出人手联络各地的溃兵、逃散的头领。下达各种命令,希望他们挑起混乱,又或是放出准备打哪里,让人配合的消息。这些命令不见得会被多少人执行。然而即便有部分人愿意配合,当各种情报反馈过来。宋江等人的踪迹,就在郓州带的山间变得模糊起来。
这样的情况连续几日,不管是谁都明白宋江等人将有的动作。方督行那边也不敢怠慢,令武瑞营的剩余兵力往郓州带增援,但即便如此,附近的水泊、群山之仍旧有量区域可供宋江等人腾挪,众人能够确定的,也仅仅是这支逃亡队伍半天到天以前的情报,就算偶尔将这个时间缩短些,也没有太的意义。
战术上的事情,宁毅很难在现有的条件下起到太的帮助了。宋江的队伍固然还有几名奸细可用,但来宋江加强了对头领、士卒的监控,二来这样的奔行当,双方连接头的可能都没有,又哪里有操纵奸细的机会。
万余人在这样片还算相对有场优势的地方追捕三千多人,要真正揪住,是迟早的事情。这边强硬起来之后,对方士卒的心理层面也必定会面临崩溃。但切都需要时间,在这之前,只能交给方督行、何睿、栾廷玉这些人去操作。就在这样的屏息等待里,初十这天拿到关于陆红提的消息,对宁毅来说委实是枯燥等待的剂强心剂,王山月、齐新翰、祝彪等人也纷纷表示了惊叹。
“立恒的师父?竟然如此厉害?”
“怎么可能,这等高手竟然是……”
“呃,宁哥的师父这么厉害,那他……到底是怎么把武艺练成这样的……”
当这位为自己出头的“恩师”消息传来,带给旁人的感受除了羡慕惊讶之外,首先反映过来的竟还有明显的鄙夷,委实是令宁毅感到无奈的件事。
这几天里他教了王山月些阴人的方法,王山月本已对他颇为佩服,觉得聪明人果然是聪明人,而在齐新翰、祝彪这边,也觉得这家伙阴险毒辣,各种手段不容小觑。但得知他有这样厉害的师父之后,嘴角顿时便抽搐起来。宁毅概能明白他们的想法:我的师父要是这么厉害,我何至于老出阴招跟人对打啊!
他们时间将宁毅当成不肯努力练武的典范,觉得果然聪明人也是优缺点的。宁毅不好辩解,但想起陆红提,心温暖之余,其实也有些感叹。
“呃……以前跟她交手的时候,她不像是有这么厉害的样子啊……”
这句话在祝彪等人面前喃喃自语出来,众人对他鄙视不已,他也只好笑笑。事实上在陆红提面前,自己武艺高些低些,对她来说估计都是没所谓的事情,也难怪她老说自己二流三流,这位宗师级的高手陪自己搭手,又陪着自己在招式上、阴人上胡闹,对自己可真是迁就得紧了。
当然,若是自己真是什么武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