呃……
好生古怪,小姑娘怎么突然问起此事?
整个长安都知道郑丽琬嫁给自己,小姑娘却用了个疑问句,是不大确定,还是难以置信?
这能说明他在五六月便离开了长安?纵然如此,她问这句话的动机何在,只是因为好奇?
谢逸现在是真的有些好奇了。
“你是说郑丽琬?没错,她而今是我夫人。”谢逸直截了当回答。
“果然,唉……没希望了。”
什么?小娘子的反应竟然是轻声感慨,声音不大,谢逸一时间没听太完整,但只言片语间似乎……
谢逸追问道:“安宁娘子认识拙荆?”
“什么?”小娘子对如此谦称有些陌生,一时间有些茫然。
谢逸只好改为大白话,问道:“你认识丽琬?”
小娘子悠悠道:“见过,郑娘子宛如天女下凡,风采迷人。”
“哦,多谢娘子对丽琬的称赞。”谢逸不禁狐疑,此女难道是郑丽琬的亲朋?或者崇拜者?
没听说过啊,而且怎么觉得的哪里怪怪的!
谢逸正在狐疑之时,小娘子又问道:“听说谢学士很喜欢郑娘子,甚至甘愿得罪……陛下?是真的吗?”
“当然是真的,为了所爱之人,谢逸甘愿冒天下之大不韪。”谢逸的回答斩钉截铁。
安宁小娘子似乎颇为震动,微微错愕后才道;“那也得郑娘子愿意嫁才行,两情相悦,真好!”
“是的,很好!”谢逸越发觉得小姑娘怪怪的,尤其是这番话,说得莫名其妙,怎么就突然提起了郑丽琬呢?
谢逸问道:“安宁娘子。你和我家丽琬很熟吗?”
“呃,我……”
小娘子正要开口,“景桓”不知何时突然靠了过来,一个眼神便制止了自家小妹继续“透露”信息。
有必要搞得这么神秘兮兮吗?如果继续这样不友好,谢逸真想一怒之下将他们赶走,让他们去独自面对旷野里隐藏的凶险。
一见面是不客气,这会眼色之间不友好,甚至有点恨意……
恨意?
谢逸看着疑点越来越多的“景桓”,不禁在想,他因何而恨自己呢?
看了看“景桓”。又看了看安宁小娘子,谢逸心里猛然一个激灵,不会是因为郑丽琬吧?
好像刚才“景桓”靠近之时,自己恰好提到郑丽琬。
可是……
郑丽琬和此人又有什么关系呢?从未听她说起在灵州有什么熟人啊!
古怪,当真是古怪!
除非……
谢逸不由脑洞大开,难道“景桓”是把自己当情敌?难道他也喜欢郑丽琬?
在这个猜测的基础上,再去联想安宁小娘子的那几句话,似乎顺理成章,能够得出一个答案来。
郑丽琬当年的倾慕者肯定不少。但碍于其曾被选为皇妃的缘故,大部分人都知难而退,不敢有所表露。
如果郑丽琬一直不曾嫁人倒也罢了,但如今他嫁给自己。必然惹起了很多人的嫉妒。
但也只是嫉妒而已,还真有人将此事放在心上,甚至有实际行动?
太离谱了吧!至少在长安,谢逸没遇到。
难道今天是例外?
自己揣测了大半夜。枕戈待旦,惴惴不安竟是因为嫉妒吃醋引起的?
如果真是这样,也忒tm搞笑了。
谢逸对此颇为无语。狄知逊见状询问,他又无法开口解释,只是无奈地摇头,或者苦笑。
好的一点是,一路相安无事。
这是在最紧要的,只要平安,一切都好商量。当然了,感情的事情除外,对“情敌”只能有限地客气。
……
就在使团和“景桓”兄妹一道前往灵州的同时。
他们身后仍旧跟着一条尾巴,不过变得小心翼翼,谨慎非常,唯恐再露出丝毫蛛丝马迹。
然而毕竟已经露出过尾巴,想要再藏回去便有些难了。或许能藏得过初一,却未必能躲得过十五。
“主人,是属下等办事不利,请主人原谅。”一名男子跪伏在地,低声请罪。
“这般小事都能办砸了,你们真是……厉害啊!”那双熟悉的褐色眼珠瞧了一眼远处的天边,显然甚是不悦。
“主人见谅,我们本来很小心的,谁曾想被那对年轻男女……而且他们麾下都是硬茬,所以没能及时将他们全部灭口。”
跪伏的属下颤声道:“又是黑夜,他们才趁机逃走,得到了使团的接应,所以我们……不敢再追下去,只好……请主人恕罪。”
褐眼男子沉吟不语,片刻后才悠悠问道:“那对年轻男女是什么人?搞清楚没有。”
“没能确认,但从身边扈从的情况来看,可能是……”跪伏的属下轻声吐出几个字,便垂首不语,等待处罚。
“罢了,让所有人撤离吧!”
不曾想,没有听到处罚的言语,反而得到了撤离的命令。是幸福来得太快,还是情况变化太突然?
“主人,这……”
褐眼男子负手而立,遥望天边,轻声道:“昨晚已经暴露行踪,还指望什么呢?使团必然提到警惕,不可能再有收获。
还有李道宗,灵州出了这样的事情,于公于私,他能放过我们?他可不是一个尸位素餐的宗室,是有些真本事的。我们力量有限,没必要冒险,更不能为此折在灵州。”
“主人,属下失职,对不起!”属下彻底跪伏下去,头顶触地连声道歉,他显然意识到自己的失误导致了很严重的后果。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