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很好,惜君有了身孕,正在长安安胎。”
听到谢逸这么说,阚棱脸上顿时浮现出笑意,他心里是把杜惜君当作亲妹妹来看的。骤然听闻妹妹有了身孕,尤其是他四十多岁了还孑然一身的情况下,自然而然很是开心。
“好啊,我要当舅舅了。”若非有很多人就在不远处。阚棱此刻大概会哈哈大笑。
谢逸道:“嗯,孩子明年三四月出生,到时候舅兄定要会长安看看。”
“自然是想要回去看看他们,只是我能离开并州吗?”阚棱轻轻摇头。似乎有些失落。
仔细说起来倒是真是这么回事,他现在还是戴罪之身,被配到了这里,能否离开根本不是他说了算的。李绩能够在自己的权限范围内给他自由,已经是难能可贵。但想要轻易离开配之地,就不是那么回事了。
不想谢逸却道:“舅兄莫要着急,此事并非没有可能,毕竟此番是你先现了薛延陀和西突厥勾结,此乃重要功劳,到时候上报长安,兴许可以以此来换取你的自由之身。”
“当真?”阚棱不禁有些激动,配充军的日子虽然也轻松,但到底不是那么回事,如果能够重获自由。那自然是最好。尤其是听到妹妹已经有了孩子,怎么也得回去看看自己的外甥才是。
谢逸笑道:“不是还有我嘛,待从定襄草原得胜而归,我会向皇帝提起此事,无论如何都要舅兄争取到自由。”
“三郎,莫要因为我的事情而……”阚棱道:“说实话,我不建议你去定襄,那里太过凶险,万一你要是……如今不比从前,惜君已经有了身孕。他更得珍惜自己,莫要像去岁一样那般凶险。
还有你带着皇帝的儿子,万一有个三长两短,李世民会不会问罪?到时候该当如何呢?”
“舅兄莫要担心。我自己心里有数,此番前去定襄一来是为了社稷安危;二来也是为了报仇,你可知道和薛延陀、阿史那思摩勾结的是什么吗?”谢逸只说了两个原因,最重要的那一刻却只字未提。
即便是阚棱这样的亲近之人,关乎对李治的期望也不能随意开口,这是最要紧的机密。
阚棱果然没有在意。但听到谢逸的回答之后,脸色顿时一变,想起了那个在定襄小河边见过的唐装男子。那个明显是从长安去汉家人,与突利失和阿史那思摩勾结在一起,显然不是什么好东西。
如今听谢逸言下之意,似乎是……
“三郎,果真吗?”
“应该是的,我与李绩都已经查到他的蛛丝马迹,大概掌握到了一些东西,但目前还没有实质性的证据。”
谢逸道:“此去草原,其中一个目的就在这里,只要有把此事办好,才对得起岳父在天之灵,对惜君和舅兄你才有个交代。本来他们的行动很机密,但被舅兄你无意间撞破,也算是天意,所以剩下的事情该由我来做。”
阚棱暗暗点头,他也没想到其中还有这样复杂的情况,更没想到还有种冥冥之中自有天意的巧合。但是……
“话虽如此,但报仇之事不是最要紧的,尤其是要你冒险的情况下,就更不必要了。”阚棱道:“三郎你有这份心,我与惜君便满足了,如今你该好好待在长安陪着惜君,而不是是为了这些事情前往定襄冒险。”
“舅兄莫要再劝了,这些都知道,但必须要去做,现在也已经没有选择了。”谢逸沉声道:“现在需要舅兄为我介绍定襄的情况,并且提供必要的帮助,余下的交给我就好。”
“好吧!”阚棱知道再劝无用,沉吟了半晌无奈点头道:“既然如此,我也不说什么了,定襄凶险,一切你自己小心。”
“嗯,放心好了,我知道自己在做什么,也有把握。”谢逸重重点头道:“保证平平安安回到长安去见惜君,等着孩子出生。”
“那最好。”阚棱道:“李绩已经吩咐过了,由我在外围配合你行动,提供必要的援助。”
“如此甚好,有舅兄在我就放心了。”
阚棱道:“本来我想跟着你一起去定襄的,奈何那天我已经露过脸,再去不方便。不过跟随我一起去的兄弟,就是那位从乱军中救我出去的勇士,黑暗之中没怎么暴露,让他陪着你去。
此人为人机敏,且身手相当不错,也去过定襄,对那里的情况颇为了解。”
“好!”谢逸抬头瞧见远方以为相貌堂堂,身材壮硕的年轻人,问道:“舅兄说的就是此人?”
“没错,正是此人!”阚棱挥手道:“仁贵,快过来!”
仁贵?好熟悉的名字。
不待谢逸多想,只听阚棱介绍道:“三郎,此乃薛仁贵,乃是一位……”
阚棱后面说了些什么,谢逸全部没听到,只听到“薛仁贵”三个字,脑袋里便轰然爆炸了。
前些天见到张士贵的时候还在想,什么时候薛仁贵才会“出世”,没想到这才过了几天时间,便遇到了。
按照演义传说,他不是应该再李世民准备征辽东的时候才出现的吗?现在怎么提前了?
想想倒也不奇怪,历史都会出现一些偏差,更别说演义了,其中被夸张的成分多了去了。虽然不能确定眼前的薛仁贵便是心中想的那位,但见此人相貌堂堂,壮硕孔武,一看便知有成为猛将的潜质。
适才阚棱也说了,此人机敏,有勇有谋,在那样的情势下还能救他出来,偷了马匹从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