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氏安顿好小蛮,回到东屋之时,不由眼前一亮。
但见红烛高照,炕桌上摆着几样小菜,两杯酒水。谢逸正笑吟吟地看着自己,似乎已经等候许久。
此情此景,意欲何为,杜氏刹那间便反应过来,俏脸红到耳根只是一瞬间的事。
她甚至想要立即转身躲开,却又始终没挪动步子,也许是不好意思,不愿失信于谢逸,也许…其实心底里并不排斥。
“嫂子,过来坐!”
“嗯!”杜氏细弱蚊声,迟疑片刻才缓缓挪动步子,很难为情地走到炕边,然后落座。
“饿吗?”谢逸笑道:“我亲自准备了几样小菜,想要拴住你的胃,然后……”
谢逸和杜氏心如明镜,心照不宣,她的胃和心早已经被拴住了,今日是要拴住她的人。
杜氏低着头,红着脸,羞答答地不说话,或者说不出话。不过谢逸夹起一块小菜送到唇边时,她不由自主张口,轻嚼慢咽,回味无穷。
也许这是最好的回答,此时无声胜有声!
谢逸轻轻一笑,端起酒壶,一杯佳酿落入杜氏面前的瓷杯之中。
“这是咱家的琼花酿?”杜氏轻声询问,她知道此酒甚烈,饮后易醉。她平素滴酒不沾,但今日却有些想醉酒,醉了也许挺好,便可以忘却所有,无所顾忌……
不过谢逸并不这么认为,摇头微笑道:“不是,这是我另行调配的葡萄酒,酒性不烈,喝起来更有情调,嫂子尝尝。”
“嗯!”杜氏端起酒杯,轻轻抿了一口,只觉此酒味道极好。只是到底是酒水上佳,还因他亲手调配之故,却说不清楚。
“好喝吗?”
“挺好的。”
谢逸坏笑道:“想不想更好喝?换个喝法滋味更好。”
“怎样?”
“来,这样……你照着做。”谢逸靠到杜氏身前,端起酒杯,绕过杜氏的手臂,酒杯又回到了自己唇边。
杜氏依样照做,不禁疑惑,酒水的滋味与喝酒的姿势有关系吗?虽然怀疑,但她还是照做了,与谢逸交臂饮酒。
好像没什么变化?可谢逸脸上的表情很快乐,似乎很享受,杜氏不由心中一动,莫非他又在使坏,让自己上当?
谢逸笑道:“嫂子,这叫交杯酒,意为永结同心,所以酒水入口更为甜蜜,甚至酒不醉人,人自醉。”
果不其然,杜氏眉目微嗔,但更多的还是羞涩。他总能弄出这些稀奇古怪的东西,却总能让人有些尴尬,却又心生感动。
这么一说,口中残留的酒味似乎真的甜如蜜。杜氏有些惊慌,她一心想要固守的防线,似乎正在一点点崩塌。
只是……脑中的些许理智告诉她,要尽量撑下去,这是为了他好。至于约定,也许眼下并非恰当时机。
只是何时才能时机成熟?她不知道,也许遥遥无期,永远等不到那天。难道就任由岁月这般蹉跎,一切就此错过?
杜氏很矛盾,心中不禁有些难过,偏生还难以开口解释。
微妙的神情落入谢逸眼中,不禁有些奇怪,柔声问道:“嫂子,怎么了,害怕吗?”
“没,不是……”杜氏慌忙回答,期期艾艾。也许是在说谎,她心中是有些许畏惧,但两人所指或有差异。
也对嘛!嫂子是曾为人妇的女子,又不是没经历过,不会如同懵然无知的小姑娘那般害怕。
难道……
谢逸不禁想起,昔年谢二郎卧病在床,身染沉疴,新婚冲喜不久后便……如果真是如此,那自己就捡大便宜了,嫂子这般神情,也就在情理之中了。
虽说并不在意“那些”,但如果完璧,那自然最好不过,是以谢逸心中不由多了几分窃喜。不过这种事不方便问,也不用问,需得亲自验证,而且要很温柔。
谢逸绕过炕桌,坐到杜氏身旁,牵起细嫩的手指,柔声道:“交杯酒都喝了,可不许赖账哦?放心好了,没什么好怕的。”
“我我……”面对谢逸加快的心理攻势,杜氏难免有些惊慌,有些手足无措。
她找不到拒绝的理由,无论客观还是主观。守孝之期已经过了,那些劳什子的名分本来就……说了也没用,他不会在乎的。关键是打心底里,她也并无抗拒之心,如果不是……她绝对心甘情愿。
只是那一丝无法启齿的顾虑萦绕在心头,让她很是不安,本能地有些畏惧,怕有朝一日伤害到他。
谢逸看在眼里,只道是女子天性的扭捏与羞涩,尤其是……也许心中那个窃喜的猜想正在被验证。
如此甚好,甚好。
谢逸的手越发的不听话,先是在两人中间晃动,随后慢慢有些越界,再次拉住杜氏的芊芊玉手。
杜氏不由娇躯一颤,想要拒绝似乎已经不能了。从今晚踏入这个房间,或者除夕夜答允两月之约开始,便已经不能了。
错了吗?要不要将错就错?
杜氏的心里依旧在纠结,在挣扎。到底自己是在杞人忧天,还是长远考虑,究竟是对还是错?脑海里似乎有两个拳手正在比拼,结果却平分秋色,难分胜负。
然而此时此刻,主动权已经不在杜氏手中,她的纠结落在谢逸眼中,全都变成了含羞和旖旎。
是以谢逸的越发坚定信心,拉着杜氏的芊芊玉手,柔声道:“红烛燃起,先拜堂,然后……”
听到“拜堂”二字,杜氏的俏脸唰一下便红了,也许有骤然的喜悦,更多则是羞涩的难为情和无奈……
她想要将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