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太!太太您保重身体啊!”
白翰辰跟严桂兰俩人都劝不住她,玥儿在旁边跟着干着急,一时间三个女人的哭声把白翰辰脑袋都要呜呜炸了。
“二爷!二爷!”
老冯头跑得呼哧带喘,也顾不上什么规矩不规矩地了,冲进门来拽住白翰辰就往外拉——
“跟三爷一起被绑的那个老师!他——他来了!”
杨渊良崴伤了,脚肿得沾不了地,被老冯头安置在门房那等白翰辰过来。刚才听见有人报丧似的急叩门,老冯头开门后直接被这站都站不住的人扑了个大屁墩。
白翰辰与杨渊良有过几面之缘,认得对方。可眼下不是客套的时候,他进了门房劈头便问:“我弟呢!?”
“还在他们手里——”杨渊良一身的伤,说话喘气不时紧咬牙关。
一边招呼老冯头给杨渊良端杯水顺气,白翰辰一边追问:“他们把我弟带哪去了!?”
杨渊良咬了咬牙,道:“应该是奔延庆了——送我回城的老乡说,那条路往下走就是延庆。”
c,ao!白翰辰双拳紧握。延庆多山,地势险峻,这帮人往山里一钻,找个山洞猫着,这他妈上哪找去?
又问:“那帮人什么来头?怎么绑的你们?你怎么跑出来的?”
“应该是当兵的,听他们说过一句‘司令要留活口’。”杨渊良喝了口水,干哑的嗓音稍稍有所缓解,“我跟翰兴在路上走着,突然有一辆车停到我们身边,车上下来好几个人一句话没说就把我们俩打晕了——我醒过来的时候眼睛上蒙着布,嘴里塞着,手也被捆着,翰兴就在我旁边,可我俩没法说话——咳咳——”
他呛咳了几声,抬手抹了把脸,眼中凝起水光:“看我们的人下车解手,我俩背靠背,翰兴先帮我解开了手上的绳子,没等我替他解车又发动了起来,我俩赶紧跳车,可他蒙着眼绑着手没跑几步就被人按住了……绑匪朝我开枪,为躲子弹我滚到了山坡下面,他们以为我摔死了就走了……后来我爬上来在路边等,直到有马车经过把我带回城里……白二少,真的很抱歉,我是个老师,却没能保护得了自己的学生——”
白翰辰抬手打断他:“不怪你,杨老师,他们人多,再说还有枪,换谁都一样……再说这件事也是你被连累了,他们的目标是翰兴,今儿上午打的电话,要白家拿五百根金条去赎翰兴。”
闻言,杨渊良一直皱着的眉头拧得更紧:“二少,我听其中一个人念叨,说是你们白家欠他们司令笔钱,连本带利要一百万大洋,绑走翰兴就是为了把这笔债讨回去。”
白翰辰不禁错愕。白家一向重信誉,该结的帐从不拖欠。莫说该结的帐年前都结了,就是没结的,也不该欠哪个“司令”钱才对。除了让洛稼轩入股兵工厂,他白家从没问当兵借过一分钱。
他问:“他们还说什么了?”
“好像提到过家银行?叫——”杨渊良使劲回忆,可那帮人口音太重,他没听清银行的名称。
“兴瑞?”白翰辰脱口而出。
“呃——应该是这个!”
现在白翰辰什么都明白了。那个下令绑了白翰兴的“司令”想必是存款随着兴瑞的倒闭灰飞烟灭,得知白家从兴瑞贷了二百万的款想找他们要钱。却又忌惮付君恺的威望不好明目张胆上门讨债,只好玩儿y-in的。
钱多了是真他妈扎手!
“老冯,去,叫大福子开车送杨老师去医院。”心里有了谱,白翰辰提了一天一宿的心终于稍稍归位——现在至少能确定弟弟暂无性命之忧。拿不到钱,那帮人绝不敢动白翰兴一根手指。
“二少,那翰兴怎么办?”杨渊良仍是忧虑。
“我自有安排。”白翰辰拱手相谢,“杨老师,您安心养伤,您对白家的这份恩情,我白翰辰定有重谢。”
杨渊良愧疚不已,恳切道:“不,二少,别说恩情了,我真的——真的很后悔没能带翰兴一起逃走。”
“您看您这一身的伤还不管不顾来给我们报信,对我来说这就是天大的恩情。”白翰辰不多与他客套,“我还得去跟母亲回报这事,待会有人陪您去医院,我就不跟着了,您多担待。”
“忙您的,我这伤不碍事。”
白翰辰点点头,转头出屋,奔东院给孙宝婷报信。听完儿子的话,孙宝婷泪眼朦胧地问:“那现在怎么办呐,翰辰?”
白翰辰咬牙切齿道——
“搜山!就是把地皮一寸寸翻过来也要找到翰兴!”
tbc
作者有话要说:0-0冤有头债有主呐,钱多了真扎手
感谢订阅,欢迎唠嗑
感谢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哦~
感谢投出[地雷]的小天使:kiξsㄚoひ 1个;
感谢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
冷心芜 2瓶;
非常感谢大家对我的支持,我会继续努力的!
第三十一章
应姑爷的请求, 付君恺给延庆县所属的察哈尔省驻军长官打去电话,调集三千人手, 加上临时雇来的乡民共计四千余人。天刚擦亮, 便展开了浩浩荡荡的搜山行动。
外头好几千人搜山, 把摸出来打算找地界给白家打电话的绑匪头子给活生生被逼回藏匿点。打仗守山头都没碰上过这老些人,一人啐口吐沫都能给他们几个淹死。
“老大, 要不咱——”手下拿出枪,冲白翰兴比划了一下, “真让人逮着,咱他妈没活路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