思忖片刻,土匪头子揪住白翰兴的衣领将他从地上拽起来,推着他的后背走到洞口,以人质的身体挡住自己,喊道:“白爷!哥几个是听命办事,跟你们兄弟往日无怨近日无仇,你把那些个兵都撤了咱再聊!”
白翰辰强压下冲过去救弟弟的冲动,镇定自若地朝指挥官那边挥挥手。指挥官侧头吩咐了一句,很快,遍布山头的士兵便退到了绑匪头子的视线之外。
绑匪头子又喊:“你下来!自己!”
白翰兴一听,冲二哥玩命的“唔唔”。绑匪手里有他一个就够了,别再把他哥也搭上。
示意挡着自己的两个兵让开道,白翰辰垂手将枪拢进袖子里,背手走下缓坡,在距离山洞三四十尺的位置站定。与弟弟四目相对,只见白翰兴那张称得上漂亮的脸眼下真是脏得可以,那双总是神采奕奕的杏眼也因缺乏睡眠而布满血丝,满身是土,想必受了不少委屈。
白翰辰眼眶阵阵发紧,深吸一口气:“爷们儿,你们即是替人卖命就得有个价码,你开价,我白翰辰绝不还价。”
绑匪头子用枪抵住白翰兴的后脑,冷冷道:“少废话!落到你手里,我们还能有活路?!”
“白家人从不食言。”白翰辰牙关紧咬,从齿缝中挤出声音,“再说你们也没的可选,我问过老乡了,这洞进出就一条路,你们跑不掉。与其困在里面冻饿到死,不如跟我回县城烤炭盆喝酒吃r_ou_。”
“死也有白老三垫背!”对方依旧嘴硬。
白翰辰甩手扔出根“大黄鱼”砸到对方脚下:“你放人,钱,要多少有多少。”
金条砸在石头上发出的脆响回荡在山谷之中,惹得洞里的几个人纷纷探头探脑往出瞅。黄澄澄的金子晃了眼,又想顽固下去只有死路一条,他们一个个都在心里打起反水的盘算。
听见身后的动静,土匪头子不免更觉心虚。底下这帮兔崽子多他妈没出息他不是不知道,见着钱连北都找不着,保不齐急眼了再给他背后来发冷枪。
权衡片刻,他从白翰兴身后稍稍错出半张脸,盯住白翰辰的眼睛:“白爷,这可好几千双眼睛盯着呢,您要敢反悔,少说有几千张嘴往出散。”
“那是一定的。”白翰辰见着转机,语气有所缓和,“您是明白人,没道理吃眼前亏。这样,我给哥几个一人十条大黄鱼,您看行么?”
这话是说给洞里的人听的,白翰辰对人性的贪婪了如指掌——再坚固的堡垒也禁不住从内部开始瓦解。
果然,洞中传来口音浓重的急促喊声:“哥!应罗噻!”
见大势已去,土匪头子一边跟心里骂娘一边瞪着白翰辰:“白爷!你说话算话?!”
“一言既出,驷马难追。”
“我们出去,当兵的开枪咋办?”
“我跟着你们一起,那帮当兵的绝不会开枪。”
白翰辰摘下钢盔,连着手里的枪一同扔向远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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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不好意思,发晚了,
我感觉好像没多少人看了的样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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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十二章
接到白翰辰报平安的电话, 付闻歌悬着的心总算归位。
先前一到医院付闻歌就让容宥林回去休息了,都这月份还不眠不休地盯着, 动不动又出血, 他真出点儿状况白育昆准保得死在医院里。齐大夫和医院的大夫都说, 以白育昆的情况来看,短时间内再犯一次, 必死无疑。
自己就是学医的,付闻歌自是明了白育昆的情况有多凶险。他在白翰辰那是报喜不报忧, 从专业角度讲,心跳骤停导致脑部缺氧造成昏迷, 连医生也说不好白育昆到底何时能醒。这次虽说有齐大夫的金针救命, 可终归是元气大伤,便是醒了怕也得躺上个把月。
白翰辰说把弟弟送回北平便赶过来,他让对方别着急, 保证自己会照顾好白育昆。要说白翰辰这几天真是给累惨了, 他看着就心疼, 只愿能替对方分担些压力。
夜里不敢熟睡,付闻歌搭上衣服靠在椅子上打盹, 一会一醒,醒了就看看输液瓶里还有多少液体,用不用喊护士过来换。其实不管是盯输液还是替昏迷病人擦洗都可以雇人来做, 但雇来的毕竟是外人,给再多的钱也不可能像家人那般上心。
付闻歌心里明白,只有他在这, 白翰辰才能放心。
早起大夫查过房,邱大力送来早餐,让付闻歌吃完东西踏实睡会,换他来盯着。付闻歌反反复复交待了好几遍注意事项,告诉他遇到什么情况得赶紧叫医生,药水滴到多少该喊护士来换,以及记录尿量、用药情况之类的事宜。
邱大力听得晕头涨脑,只好找张纸都写下来贴到床头——好记性不如烂笔头嘛。
付闻歌前脚睡下,乔安生后脚就到了。邱大力一看亲家阿爹进门,赶紧起身让座。乔安生见白育昆依旧昏迷不醒,转头把带来的两支人参交给邱大力,也没舍得喊醒儿子。
邱大力压低声音问:“乔先生,我给您买点早点去?”
“不用麻烦,大力,我不饿。”乔安生轻声细语,生怕吵醒睡得并不安稳的付闻歌。
亲戚朋友都道他找了个好亲家,谁在他面前提起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