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时优也有点好奇金粉,和顾煦阳并排蹲下,伸手搓了搓,嘴上不咸不淡:“怎么不好意思。”
顾煦阳委屈,仰头朝灿灿扁嘴,“爱灿,你看他!”
灿灿背朝他找包里零食,转头叹息:“时优哥,你别介意,阳哥最近挂了一科,心智疯狂,目前严重得有些退化。”
夏时优表示理解,认真点了点头,转头凝视着面色颓败的顾煦阳,说道:“真惨。”
“......”
纪浪微微笑着,看着蹲地上研究金粉的夏时优,正准备商量晚上吃饭的地方,就听见两声敲门。
宋以深站在门口礼貌微笑:“好热闹。方便我进来和夏老师对下词吗?”
灿灿近距离感受霸总颜值,眼睛早就自动定位,这个时候狂点头,“方便,方便,夏老师很方便”。
搓金粉的夏老师:“......”
纪浪看了看两人,视线在宋以深身上停留的时间长了些。
宋以深注意到,两人对视上,宋以深没有回避,但片刻后就移开了。
灿灿拉着顾煦阳出去,纪浪说了句“演出顺利”也走了出去。
宋以深没有多余的话,拉来一张椅子坐上,剧本早就烂熟,这个时候随口说了句台词,等着夏时优接。
夏时优反应也很快,两人当热场,来回练了好几句,不过宋以深还是有点不满意。
“你再蹲地上搓那玩意,我就要怀疑你要和我分手了。”
夏时优抬头怔住,宋以深笑,也跟着蹲下,看着夏时优:“每次亲完都这么害羞,以后还怎么进军影视界?怎么拿视帝?拿影帝?话剧帝?”
夏时优被“话剧帝”三个字雷得不轻,想了想说:“我也没想拿什么帝。”
宋以深被夏时优一本正经的样子逗笑了,一把将人拉起来,“好,不拿就不拿,但是时优”,神情忽然莫名认真了些,语气迟疑,煞有介事:“如果你介意太亲密的动作,我以后可以——”
“没有、没有。”夏时优心头一慌,开口想也没想。
“——可以就亲亲嘴唇......”
宋以深慢慢悠悠,守株待兔,笑得高深。
夏时优彻底脸红。
“好了,不逗你了。”宋以深捏了捏夏时优发烫的耳朵,见夏时优眼神防备,装模作样发誓:“真的。不逗你,说正事。”
夏时优坐到一边,仔细竖耳朵听宋以深的“正事”,准备以不变应宋变。
“你以后会面对很多像今天这样的事。既然决定出道,就不能指望盛娱时时为你鞍前马后。我虽然觉得你年纪还小,但还是想作为过来人给你一句建议。”
宋以深说这话的时候,目光没有离开夏时优,脸上虽有和平时并无二致的笑意,但此刻让人觉得他真的很认真,很重视,是恳切的关心。
“无论什么时候,即使被围堵得寸步难行,也不能停下脚步。要一直往前走。”
“目视前方,但是不要看任何人。”
“外界的影响再大,也不要轻易相信,轻易被激怒。”
“一旦停下脚步,你就不是你自己了。你会陷入别人安排的漩涡,被别人牵着鼻子走,你的一举一动都成了确有其事,你的迟疑慌乱就是最好的证据。”
“所以,时优,无论面对什么,直接往前走就好了。”
“记住了吗?”
夏时优抬头注视着站在自己面前细致嘱咐的宋以深。
“知道了。”
“谢谢宋老师。”
宋以深摸了摸夏时优头发,眸色稍安,仔细看似乎还有别的情绪按捺其中,但开口只说了句“好了,去准备吧”。
夏时优很听话。
宋以深看着夏时优的背影,觉得自己过度在意了。
话剧提前半小时检票入场。
按规定,演出期间不能采用设备进行拍摄。
一切准备就绪的时候,王衢特地到后台嘱咐打气,尤其是夏时优,来的时候还遇了那么一出,说不担心那都是假的。
但夏时优的状态出乎意料得好,表示自己会尽全力。
幕布缓缓拉开的时候,台下掌声雷动。
四周的光彻底熄灭,舞台中央一柱亮眼顶灯跟随演员而动,是所有注目的焦点。
夏时优深吸口气,拿起道具,台词就在嘴边呼之欲出,忽然耳边听到台下几丝低语。
余光里大片昏暗,光线延伸不到的地方,观众都隐没在其中,看不清表情,看不清动作。
什么都看不清。
但好像某个瞬间,所有人就会全部站起,通通举起手机摄像对准他——
突如其来的紧张。
夏时优立在舞台中央,大脑一片空白,忘了台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