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启灵站在光球外,眼睛一眨也不眨的望着里面的人,里面太过迅速的时间流速让庄云州的每一次动作都快到近乎看不清,甚至于他脸上的每一个表情都无法被解读。
这样的注视在玄黑看来实在是一种无用功。
直到庄云州停下来修整自己的那一瞬间,方启灵眼神一紧,对方长达一日的停留终于让他稍稍窥视到了一些他的情况,他将视线停在自己的命石上——
云州,似乎不停的在摸索自己的命石。
方启灵心神一动,他撩起衣摆盘膝坐了下来,双手交叠的放在心脏之上,闭上了眼。
正在庄云州调整自己的状态之时,手中的命石却忽而热了起来,温暖却不烫手的热度自手心传来,让他怔忪了一下,猛然抬头往前看去,目光仿佛透过着不可见的虚无落在了此世界外的人身上。
命石的温热许久之后,温度便降了下来,须臾之后,又热了起来。
这样反复的过程让庄云州笑了。他将命石系在自己的脖颈中塞进了衣领,那温度贴着肌肤传到身上,让他的心脏都暖了起来。
深吸了一口气,庄云州重新闭上眼,再次入定修炼起来。内心那个空寂的大洞被人填补了起来,胸口的冷热交替的温度时刻的提醒着他,尽管深处两个世界,他也绝不是一个人。
???
玄黑宝塔外界
冷厉的寒光如流星划过苍穹般一闪而过,一颗蛇头凌空飞起,粉红的血液吃了几秒才骤然喷洒而出,落了周遭的同类一身。
镜泊脚下一点,身体骤然腾空,躲开了一头红环迷心蛇的大张的嘴巴,右脚轻轻踢出,粗噶的嘶吼凄厉的响起,庞大的蛇身扭曲着横飞而出,砸在令两头飞速窜出想要偷袭的同类身上,一同飞出很远。
源力悄无声息的炸开,三头蛇身上同时爆出阵阵血雾,无力的嘶叫着,很快便倒在地上不动了。
镜泊连和眼神都没有看过来,手中由厚重的源力压缩而成的剑挥出,划过一道虹光,接连贯穿了好几头巨蛇。
‘哆哆哆’,轻微的踏空声响起,镜泊如履平地的在半空中腾空雀跃,出的每一拳,踢得每一脚都会伴随着一头巨蛇的逝去,厚重的源力近乎实体的凝结在他周围,粗壮的设为狠狠的拍打上面,除了激烈的碰撞声什么都没有。
镜泊头也没回,在那源力墙上轻轻屈指一弹,一道源力碎片破空而去,从那头蛇的额间瞬间贯穿而过,仿佛它身上那坚硬的鳞片并不存在。
粉色的血液不断的洒下,汇集在周围的空地上,成形了一片片小小的血泊,不断倒下的巨蛇砸在地上,伤口中流出的血汇进血泊中,将它们连城了一片。
血流成河!
当最后一头红环迷心蛇倒下,镜泊轻飘飘的落在祭坛的一角,挥去源力凝实而成的剑上的血迹,松开手,剑化为光芒重新被收回他体内。
此时的那由白骨堆砌而成的祭坛在激烈(并不)的战斗中已经倒塌了一半,碎裂的骨片撒落一地,几乎被染成了一片粉红色。
镜泊看着最上面那个被仅剩的两条白骨勉强支撑住的石塔光球,抬起脚,横起一鞭腿扫断了白骨的根基,而后身形闪烁,在平坦的祭坛地基上接连跳跃了十几次,源力被他重重的打入石板。
‘咔嚓、咔嚓、咔嚓’,骨头断裂的清脆响声接二连三的响起,骨山震动起来,然后整个祭坛像是被推到的纸牌屋,地面炸裂,骨山倒塌,瞬间尘土飞扬,彻底毁灭殆尽。
镜泊伸出手抓住石塔光球,身体后仰飞出,落在一株千年毒乌木上,低头打量手中之物。
整个球体上光芒黯淡,像是快被耗尽了源具,晦涩难堪,光球中弥漫着浓浓的黑雾,包裹着里面的石塔若隐若现。
镜泊盯了一会儿,也没看出什么来,将球放在眼前,他转动了一下,里面的黑雾随之流动,露出了方才没有看到的地方。
忽而,镜泊皱起了眉头,眼中厉光一闪,手上源力骤然透出,狠狠一握——
‘咔嚓’,玻璃破裂的脆响响起,那道黯淡的光芒闪耀了一瞬,就消失在半空中。
隐约间,镜泊似乎看到了一根洁白的毫毛,然而在他还来不及仔细探寻的时候,被打破了束缚的石塔释放出了独属于自己的气势。
天地猛然安静了下来,庞大的气势自塔身冲天而起,强横的天地威压肆无忌惮的压迫下来,让人不觉为之汗毛直立。
所有在秘境中、秘境外的势力同时感受到了这股毫无任何遮挡隐藏的气息,他们不约而同的停下了手里的所有动作,一至的转向一个方向,狂喜——
“祖源!”
越长越大的石塔徐徐自空中落了下来,大片的千年毒乌木被压平,大地发出巨响,石塔堂而皇之的向世人展示着它的存在。
三十多个人影从无到有的出现在石塔前的空地上,他们身上穿着各门派的弟子服,躺在地上昏迷着。
林间的毒气瞬间缠了上去,镜泊挥出一道源力,落地便化为一片透明的源力罩子,将所有弟子照了进去。
光罩被打破的瞬间,隔绝了这片空间的封印也同时消失。熙熙攘攘的人影自不远处的树林中闪现,不多时就近在眼前。
拥有空间源术的抱朴宫自然是第一个到的,阳明站在地上遥遥的望着树上的镜泊,悬了许久的心终于放了下来,他刚松下一口气,就听身后有人猛然喝道:“好啊,我派弟子失踪一事,果然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