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秒哭笑不得地把祝方觉重新放进怀里，然后故作生气地说：“你脑子里都在想些什么？！”

祝方觉在他怀里滚作一团，干脆跨坐在楼止杀大腿上，亲昵地把头蹭在楼止杀肩膀上：“那是什么武器？”

楼止杀抚了抚祝方觉的背脊，算是对撒娇的回应：“生化武器。”

“唔……”

“就是病毒的携带者。我是某个已死的人的克隆体，曾经有……无数个我。我是唯一活下来的那个，并且是稳定的病毒宿主。”

祝方觉抿了抿唇。

楼止杀在他开口之前抢先说：“别害怕。”

“我为什么要害怕？”

楼止杀轻轻笑了一声：“你就只有一个叔，别怕。那些都没能活下来。”

“这才不会让我害怕……”祝方觉低声说，“所以……”

他抬起头，和楼止杀对视着。

楼止杀轻叹了一声：“别怕，我不会让你变成丧尸。”

“反正我都喝过你的血了。”

楼止杀哭笑不得。他也不知道是不是祝方觉心大了，常人知道这一点的时候不应该恐慌吗？喝下了不明病毒携带者的血。

“我相信叔。叔最爱我了，不会害我的。”祝方觉在楼止杀脸颊上亲了亲，忽然说，“那叔被、被克隆出来的时候多大？说不定……我比你大？”

楼止杀失笑：“别打岔。”他这么说着，心里却舒了口气，“不过，你到底懂不懂什么叫克隆？那个时候的技术还没有发展到人造子宫的程度，我也是正常出生的好吗？”

“唔。”祝方觉眨了眨眼。

楼止杀干脆挑明了说：“末日的诞生是前期病毒造成的结果，我是后期实验的产物。”

“……不太懂。”祝方觉说，“那是个什么项目？”

“在那个研究所同时进行着很多项目，我参与的那个是关于人造生化武器的，其实就是对高危害病毒的研究，但要求这个病毒可以增强携带者的身体素质，而感染者反而会因此死亡。”

“哦，我懂了。”祝方觉点头，“是为战士准备的病毒——那时候是要打仗吗？”

楼止杀轻轻拍了拍他的脑袋：“别瞎想。对这个病毒的前期研究在它的传染性和高危性，姑且称之为a病毒吧。在最初进行a病毒动物实验的时候，无论怎么改进，病毒都会造成携带者的基因崩裂，于是对病毒的结构进行了调整，在这个阶段成熟之后才进入人体实验的阶段，也就是我诞生的时候。姑且把改良之后的病毒称之为b病毒吧。”

“a病毒是不分敌我的大杀器，b病毒算是敌我分明了？”

“可以这么说吧。”楼止杀说，“但是后来实验出现了意外的转折。”

“哦？”

“在某个我身上，出现了b病毒造成发育迟缓的情况。”

某个我？

这用词让祝方觉皱了皱眉。他看了看谈性正旺的楼止杀，暂时没有纠结这一点，而是很感兴趣地说：“什么意义上的发育迟缓？”

“永生意义上的。”

祝方觉呆了呆。

“简单来说，b病毒在一定程度上可以延长人类的寿命。”

“怎么延长？”祝方觉有些不明白了。

“生理学上看，人类的衰老是由新陈代谢减退引起的……你知道这方面的知识吗？”

祝方觉挑了挑眉，遵从原身的设定，老老实实地摇头：“不知道。”

于是楼止杀换了个说法：“人类的生存需要能量，但从外界吸收能量的效率是有限的，因此人类会衰老，会死亡。而b病毒将人类所能吸收的能量无限拉大，甚至能够改变人类的体质……”

“等等，”祝方觉越听越熟悉，“这不就是……异能？”

楼止杀顿了顿：“是。”

“那末日呢？末日是由a病毒造成的？”

“也不能完全这么说……末日早期的确是a病毒，但之后b病毒也蔓延了开来，那是异能者产生的时候。”

祝方觉迟疑了一下，说：“b病毒对宿主有要求？”

“对。有一定几率会造成a病毒相同的结果。”

祝方觉点了点头，一时间不知道说什么是好。他想了想，忽然说：“所以那个毒……”

“是b病毒相对应的抗体。”楼止杀说，“其实并不能算是毒。”

祝方觉哦了一声：“我差不多能明白了。”

抗体将他身体内b病毒的影响消除，相对应的就是异能消失。而楼止杀是b病毒的携带者，他能够和祝方觉体内原有的病毒一起将抗体的作用抵消。

喝他的血当然没有问题，祝方觉原先也是b病毒的携带者。

祝方觉叹了口气：“真是复杂啊……”

“都清楚了？”

“嗯……”祝方觉说，他沉吟着，忽然说，“不行，我还有点生气！”

“生气？怎么了？”

祝方觉故作气愤地说：“我们都认识了十几年了，如果不是我到了那个研究所里面，叔你是不是打算永远不和我说这件事情了？！”

楼止杀顿了顿。

祝方觉立刻耍脾气：“啊，你居然真的不打算和我坦白！我要惩罚你！”

楼止杀无奈，在外边杀伐果断、可治小儿夜啼的第一区统治者，此刻露出的温软神情，如果放在外边，说不定也能吓坏不少人：“好吧，你想做什么？”

楼止杀清楚，祝方觉耍小脾气，不过是为了达成目的罢了。

祝方觉笑了一声，他手指微动，一根细长的藤条从他的指尖生长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