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犹如毒药。
他之前也不是没来过薛熠的家,自从有了钥匙,时常也会把薛熠的东西整理一下,薛熠没说,他也就继续做这些事,不过他知道,薛熠也不会在乎这些,家里都定期有阿姨来打扫,他不过是随手帮忙而已。
他把袋子放在客厅的桌上,从口袋里掏出了手机,寂静的室内显得咳嗽声尤为剧烈:
“祝你圣诞节快乐。”
“礼物我放在你的桌上了,知道你最近忙,也没空跟我一起出去。”
“等你有空了,我们再出去,好不好。”
想再发一条信息,思忖许久,又在对话框里一个字一个字的删除了,薛熠或许不喜欢他这样探究自己,卢敬希把手机收回口袋里,望向黑色纸袋,露出一个满意的笑容。
卢敬希关上铁门,回头又望向身后的两层别墅,就像曾经他数次看向薛熠那样,刻骨深情。
对话框里的字转为卢敬希的自言自语:“薛熠,生日快乐。”
29
翟猛出院这天,薛熠给买了两排的花,还铺了红地毯,就差电视台转播车了。
“薛少,这么隆重,是想让我出院,还是不想啊?”
“猛哥,瞧你这话说的。”
“本来就是我的错,幸亏你不跟我计较,我谢你还来不及。”
“再说了,你出院,我接风洗尘是应该的。”
天气渐渐转冷,翟猛为了不让伤口恶化,把头发剃光,阵阵凉风吹来有些发冷,不过他五官英挺,即便剃了光头也丝毫不难看。
“行啊,薛少这么有诚意,不如答应我一件事?”
“说,猛哥你尽管提。”薛熠伸出手搭在翟猛的肩上,“我一定在所不辞。”
隔日,薛熠坐在会议厅听着年底总结报告,手机突然震动了起来。
他以为是何畅的电话,昨天说给他过生日,多叫几个漂亮男孩来热闹热闹。他从口袋里掏出手机,赫然看见手机屏幕上显示着——
他朝几位董事示意,弓着身子从会议厅的后门走了出去,倚靠在会议厅外的墙上,接了电话。
“妈?”
“不用了,我朋友晚上会给我过生日的。”
电话那头的母亲依旧温柔,薛熠脸上的笑意也渐渐放大,窗外霓虹闪烁,照在他半明半暗的脸上,侧脸轮廓柔和得不真实:“嗯,好,我一会儿过来。”
他挂了电话,轻轻叹了一口气,其实他根本不该过多干涉父母的情感,只不过他从小和母亲情感深厚,终归舍不得母亲受如此大的委屈,反正他们夫妻俩貌合神离也不是这么近两年的事情,从薛熠记事起,父亲就常年不在家,聚少离多,只是想不到,两个人居然会闹到离婚的地步,小三登堂入室,仗着身怀六甲,欺母亲柔弱,趁薛熠留学在外,逼迫父亲与母亲办理离婚手续。
母亲瞒着他,不告诉他,害怕耽误他在美国的学业。
他在美国,根本就没有好好念书,一门心思都挂在那个人的身上,可惜人家并不领情。
想到此处,薛熠又笑了,刚要推门进入会议室的秘书看见薛熠,愣了一下:“薛总,您进去吗?”
“嗯,你先进去吧。”
薛熠的母亲是名门望族出身的小姐,父亲能娶到母亲简直是麻雀飞上枝头变凤凰,当年没有母亲娘家人的鼎力相助,根本不会有今天的亚泰投资。
只是薛熠没想到,母亲能这么快找到喜欢的人,还要介绍给他。薛熠内心忐忑不安,若是个好人便罢,若像父亲那样的,还不如就让母亲回到娘家,安然度过下半辈子。
薛熠独自驱车前往母亲所说的酒店——紫荆庭,广播里放着舒适缓和的古典音乐,他略微打开车窗,让冷风吹走所有无关的思绪。他想起那晚,母亲跪在他面前,求他不要去毁坏父亲现在的家庭,还一个劲责怪自己,认为是自己的错,是她没有给父亲足够的爱。
那一刻,薛熠的心脏像被金丝缠绕,血滴从愈加收紧的丝线中渗透出来,喘不上气,空荡荡的心室被干涩凄苦的虚无充斥,空无一物。他狼狈不堪地从母亲那里回到自己的家,坐在客厅的沙发上,一个人,不开灯。
他想哭,想发泄,可眼泪怎么也落不下来,他打电话给了卢敬希。
卢敬希抱住他,像是哄骗孩子一样疼惜地望着他,薛熠不喜欢这样的眼神,可他内心苦闷不堪,只有一次次在另一个躯体身上汲取温暖,才能真实地感受自己活着。
电话响起,打破薛熠的思绪,关上车窗,车内的音乐声慢慢消逝。
“畅总,这会儿有个事,我妈找我,我去打个招呼就来。”
“嗯,你们玩着先。”
薛熠把车右转驶入酒店的内部道路,还未开入地下停车场,就看到了一个熟悉又陌生的身影,深咖格纹大衣衬出儒雅气质,他骨相极为出众,尤其是连贯山根的鼻梁,一双深邃的眼眸透着任何人察觉不到的幽深,肩宽腿长,大步流星地走向酒店的旋转门,侍应生有礼地朝他鞠躬,身边还跟着两三个人,薛熠怎么可能会忘记这个背影,他握着方向盘的手渐渐收紧。
“嗯,好。”
“知道了大伯。”
展星迟挂了电话,从座椅上站起身,拿起衣架上的深咖格纹大衣,刚刚穿上,办公室的门就响了起来。
“进来。”
“展总。”
“正好要叫你,几点约福莱的人吃饭?”
“7点20分。”许文斐打开随身的笔记本,瞄了一眼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