包衣阿哈抢夺余丁的马匹,余丁抢夺蒙古兵的财物,蒙古兵抢夺建奴披甲战兵的,总之,混乱无比,想来就是老奴野猪皮从沈阳北陵里爬出来,见到这样一幅情景,也会被重新气死。
“唉!想不到败得如此之惨!”
托伦大人头也不敢回,听到后面旗兵们互相之间的厮打叫骂声,只能是掩面而走。
行了不过数十步,耳边听得身后有如雷的马蹄声传来!
后面,如同两条游龙一般,黄一山和唐换两个引领着五百骑兵挟风带雷追杀而来!
在王宝下令火铳兵展开两次齐射的时候,五百骑兵便牵着各自的战马出了营门列队完毕。
以一百骑为一队,以甲长、队官手中长枪上的三角小旗为标识,骑兵集结完毕。
“一会跑起来,看我的枪尖,不许超过我的枪尖!”
队官们虎着脸最后一次的叮嘱着手下的骑兵们。几天的战斗下来,人们已经发现,眼前的这些鞑子,确实是善于马上作战,同以往见到过的敌人都不同。甲长们仔细的检查了马匹之间的距离,几乎都是在一米左右的间距,一百匹战马,拉开了一个百米宽的正面。
起初是战马以小碎步缓慢的向前快走,之后逐渐变成了慢跑。
随着马队的逐步加速,整个排面也逐渐变得越来越大,但是马与马之间的距离依旧控制在两米之内。
巨大的排面依旧是拉成一个横排面冲过来,一路碾压着冲击着那些徒步四下里乱跑的鞑子残兵败将,不时的有人被慢跑的战马撞到在地,接着被后面的马匹踩踏成死人。
目测一下距离鞑子逃走的队伍尾部不到三百步,黄一山大声喝道:“准备冲锋!拔刀!加速!”
此令一出,队伍中的队官们纷纷将手中的长枪丢在地上,从马鞍桥上拔出挂在那里的厚背马刀,马上用长枪对刺,这种高难度的技术动作,黄一山还不敢让这些骑兵去和建奴拼,还是用守汉特为骑兵们打造的马刀好一些。
骑兵甲长以上的刀都是用呲铁钢打造而成,只要略微一用力,便可以在马上斩破敌人的甲胄。但是,南中军的骑兵们还有一招更懒更加没有技术含量的招数。
利用战马之间的互相扶助,脱离缰绳,一手持刀将手臂伸出,刀刃向外,这样的战术,只需要控制好马队的奔跑方向,迎着敌人冲过去,利用战马奔跑起来的速度,将刀撞在敌人身上,然后轻轻的顺势一带,战马的速度、刀的重量、切入时的角度等诸多因素综合起来,可以将敌人的躯体连同铠甲轻松的切割开来。
鞑子虽然号称是以骑射为强项,但是,就马匹的饲养而言,却不如内地的官军,至少是在理论和供应标准上,没有那么多的豆料和食盐供应,只有一般的草料。所以,经常可以看到鞑子们一兵双马甚至三马,就是为了沿途更换。而南中军的战马则是在从印度引进来的阿拉伯马基础上同滇马、果下马等品种混合杂交,经过多次挑选而得,平曰里喂养的主要是玉米草,同时每匹马都有标准供应的黄豆、食盐等物,一旦到了训练强度大的时候,还会增加鸡蛋供应。而那些骑兵为了给自己的坐骑增加营养,甚至有人用自己的军饷去买鸡蛋供给马匹食用。这样一来,两者之间的差距就出现了。
“南蛮子的马队追上来了!”
这些南蛮也太欺负人了!仗着火炮和阵地欺负我们,仗着火铳在肉搏中欺负我们,如今还要用马队来欺负我们?!
托伦大人实在是按捺不住心中的怒火了,他勒住马头转过头来,正待发令,身旁的布赫甲喇章京已经大吼一声:“我成吉思汗的子孙们,让这些刚刚会骑马的尼堪们看看,什么是马背上的勇士!”
镶红旗蒙古甲喇的战兵和余丁、包衣阿哈之类的人,嗬嗬怪叫着调转马头朝着自北面追来的黄一山等人冲了过去。
在他们看来,这些骑马骑得迤逦歪斜还不如我家刚刚断奶的儿子骑马骑得好的家伙,也配和咱们蒙古勇士在马上交战?
“加速!”
见对面的蒙古人策马狂奔而来,黄一山摇动着手中那柄经过共析法调教过的呲铁钢马刀,“稳住排面!”
狂飙突进,如铁流滚滚而来。
两支骑兵便在这运河边上冲撞到了一处。
“想不到,这支官军不但枪炮搏杀凶悍,骑兵更是矫健!”
在城上观战的老父母,见南中军的骑兵冲击混乱松散的蒙古骑兵阵列,如同利斧劈柴一般,一路撞过去,撞得蒙古甲喇残余的骑兵人仰马翻,所过之处人头滚滚,血光迸现。
“李守备,李守备?”
他口中如同招呼家奴一般呼喊着河西务城的守备,半晌不见有人搭话。
“守备大人带人出城杀奴了!”
“这该死的匹夫!”
他忍不住骂了一句,却也无可奈何。
人马在高速奔驰的过程中狠狠的撞击在一处,不时的发出一声巨大的声响,马上的骑手从马背上翻滚下来,或是当场摔死,或者是被摔得骨断筋折。
布赫甲喇章京被迎面疾驰而来的马队震慑的有些清醒了,方才的那股血气被这惨烈的硬碰硬撞击驱赶到了九霄云外。他平曰里自负骑术、马战,但是,骑兵不是这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