摇头,“没有……”捏着那一叠纸张,垂头丧气地走出了他房里,一点都看不出来他今日是因为受了委屈心中有气,如今正拿他解气呢!
晚上,他只吃了一碗饭和一菜一汤就睡了,因身边没有个伴儿倾诉,他躺在塌上,一整晚都闷得慌。辗转一侧,他惟独想到了三个人——一个太傅,一个丞相,一个定雪侯。太傅和丞相,跟他们在一起喝茶吃饭倒还可以,抱怨一件事可就不太安全,至于定雪侯,确实是个左右手,可是这男人不老实,总是打他主意……
他又想到了一个人,可是很快又皱起了眉,这个人是太后施氏,虽然在这个世界里他跟她是母子关系,可是,最近她总是特别宠自己的儿媳。女人总是帮着同类,他要是满脸委屈地跑去诉怨这女子对他的不善不恭,定当反被她斥责是冤枉好媳妇。
他半夜愁着这事情,又失了眠,当启明星在东边闪烁时,他任那些太监怎么催唤也不愿意爬下塌,随口下了谕旨,取消了当日的早朝。他乌目一转,算了一算,发现这一日是星期二,按照现代的生活规律,企业里开例会往往是在星期六,于是他下了诏书,下令日后早朝均是在第七日,即每隔七日上一次早朝,不过,紧急的政事则是例外。
两日以后,他自丞相易烨青府里出来,吃饱喝足,乘坐马车打算返回宫都,无聊之际掀起窗帘,又见到那一个颇为熟悉的人影。这少年直接冲他嚷开来,“喂!你又要去那种地方找个‘伴’?”
定雪侯闻声回头,答道:“谁说的?我只是出来闲逛。”苏仲明不敢胡乱猜疑,只信了他说的是实话,“你要去哪里闲逛?”定雪侯想了想,说出了想要去的地方,“去茶楼,一面吃点心喝茶一面听说书。”
“你一个人去啊?一个人去多闷。”苏仲明脱口,带着点也想要去凑一凑热闹的意思。定雪侯便是想要钩起他的兴趣,好抓住这个难得的机会跟他光明正大的幽会,他点了一下头,认同他的话,“确实是有一点,不过没有人相陪,自然只能自己去。”
苏仲明当下想到了一个人,问他,“姑姑人呢?”定雪侯从容地答,“她是公主身份,不能随便抛头露面。”苏仲明觉得这话也对极,对他说道:“你看这样吧,我也很闲着,不如你请客?”
“你身上没有银子?”定雪侯惊疑。苏仲明答,“今日出门去丞相家转一转,白搓了一顿,又不是出来逛的,自是不用带银子。”
又要破费了。定雪侯想着,从容地答应下来,“行,你下车来。”苏仲明欣喜,立刻从车上下来,命那马夫先赶车回去,就与那定雪侯在街市里并肩漫步走着。
定雪侯时不时偷看他的容色,稍稍有些满足。
走了一会儿路,俩人至一家馆子前停下,叫好声从上面楼里传下来,看样子该是十分热闹。苏仲明最喜欢凑热闹,心里一阵欣喜,忙抢在定雪侯的前面,第一个登上小楼,一上到楼上,就看到对面有一对夫妻在说书。
那对夫妻当中,男的手执响板,边绘声绘色地说着故事边敲响板,女的执着小鼓槌,偶尔配合着那男的敲起小鼓。那些宾客围着他们,出神地听着,才一壶茶一小盘点心,有时竟花大半天才吃喝完。
他们所说的,都是这个世界里发生的故事,所以苏仲明尽是不懂。刚好靠近那说书的夫妻俩,有个空位置,他俩就上前坐了,点了一壶好茶和一盘花糕。苏仲明一见那香油面儿味的可口点心,就幻喜不已,小心捏了一只来吃。
那糕儿屑粘在他的醇上口周,让坐在他桌对面的男子不由一愣,又出了神。苏仲明根本无从察觉,吃完了一只糕,只顾察了察嘴,然后托着一边腮望向那对说书的夫妻。
听了半会儿,他忽然扭头,把目光投向定雪侯,发了一问,“葛云国的摄政王是谁啊?这么有本事废了太子扶植一个才六岁的王子登基……”定雪侯捏起小茶杯来,尝了一口茶后才慢慢答来,“那人神秘得很,听说从未上过早朝,大臣会他时总是只见他的背影。”
“那人是何人,这么怕露面?”
“叫黄延,传说见过他的人总奇怪他自称是老夫但声音一点不像是那个年纪该有的,是青年的声音,或许是他少年老成所以才这么自称吧?”
定雪侯把捏在手里的杯子放到案上,回答桌对面的少年。
黄……黄延?!太巧了吧?死对头暮丰社的掌门也叫这个名!且,暮丰社的老巢也刚好就在葛云国……他与他,不会是同一个人吧?
苏仲明闻得此名,心中大骇,他从lt;散国奇志gt;中得知,葛云国是东北方一个大国,它下方的小国兰丹国都不得不敬让它三分,想着如果那把持葛云朝政的摄政王与暮丰社的掌门是同一个人的话,这暮丰社无疑是很难对付了。
他又听了一会儿,喃喃起来,一脸怜悯,“被废的太子真可怜啊……出了宫,流落到民间了以后就至此消失无踪了。”
定雪侯是这个世界土生土长的人,又是官宦人家,宫廷里发生的诸如此类的事件听得多了,因而习以为常,此刻满面麻木,没有半点感想。
“你说,他会不会死在荒野里啊?尸身就躺在荒林里头,日铺雨淋,也没人帮他埋葬甚至立个碑,……好惨!葛云国宫都里一定也想到了这个,还请了和尚法师什么的在宫里做了法事,驱散他的怨魂吧?”
苏仲明叨唠着,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