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祎朝她一点头:“你问。”
“阴与阳是相对的,既然冼州山南水北为阳眼,那么阴眼应该在山北水南吧?华山以北渭水以南是华州,按照‘阴阳相悖’的理论,冼州没有‘虫’,那华州应该有虫才对。可方才少爷说了,华州也没有虫。”
李祎有些惊讶地向她投去视线,没想到这姑娘脑子还挺灵活,知道举一反三,不由轻轻勾了勾嘴角:“你怎么确定华州没有虫呢?也许有,只是它们在潜伏,你们不知道而已。”
潜岳又歪着头想了想:“唔,好像也有道理,就像人吃饱了犯困,虫子吃饱了也要休息,是这个意思吧?”
“休息?”李祎倒是没想到这一点,忍不住追问,“也就是说,大部分‘吃饱了’的虫都蛰伏在地底休息……那等它们休息够了,又要去做什么?”
潜岳朝他一耸肩。
李祎把那撮茶叶轻轻敛到了“华州”,用手指一下一下地敲着桌面。他忽然想到了什么,猛地看向彭彧。
方才他们提到了一个词——“眼”。
彭彧曾说他以前是个真瞎,昭云寺的和尚给开了光,白天才能看见了。昭云寺——“昭”,它在冼州,冼州是阳眼,那么华州这颗“阴眼”是否也有某种力量,能治好他的夜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