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睿道:“好吧,那咱们就过去看一看,会会煤矿的负责人。”
于是,纪飞、刘睿与沈元珠三人一起,由司机驾车,往煤矿驶去。刘和平见市里来的这些人把目标对准了煤矿所在,心里也是不踏实,叫上随从也跟了去。
十来分钟后,两拨人已经来到煤矿大门口,见栅栏门紧闭,上百的武警官兵与县公安局部分民警被拦在外面,门内则是厂里的十数个保安谨守门户,两相对峙,场面很有些诡异。
刘和平下车后走进人群,对门口的安监局副局长怒道:“干什么还不进去?不是让他们停产了吗?难道还在放炮?”那个副局长愁眉苦脸地说:“门口这些保安都说还没接到领导命令啊,为了安全起见,不能放人进去。”刘和平沉着脸说:“他们倒是好心啊。哦,为咱们的安全着想,既然他们矿上的工人们都不怕死,咱们还怕什么?告诉他们,再不开门,后果自负。”那副局长惊讶地说:“县长,您不会是想强行冲进去吧?”刘和平斥道:“少废话,快去让他们开门。”那副局长苦着脸说:“这样不大好吧。”刘和平大怒,道:“你去不去?”
刘睿冷眼旁观,觉得刘和平似乎没什么威信,正副两个安监局长都没拿他当回事,这个煤矿更是没把他这个县长放在眼里,瞥眼见纪飞正与武警搜索队带队的副支队长交谈,眉宇间很有几分焦急,暗叹一声,市里来的人再怎么焦急,县里和煤矿方面不配合也没用啊。
沈元珠自言自语的说:“煤矿肯定有问题,要不然不会拦着咱们不许进。”刘睿说:“你是说,两个记者就是让他们抓了?”沈元珠点头道:“难道你不觉得是这样吗?”刘睿沉吟半响,摇了摇头,问道:“沈主任,那两个记者来黑窑沟煤矿这里是秘密调查来了,你觉得,他们俩可能跑到矿厂里面调查吗?那样可就不是暗访了,而是明察。”沈元珠道:“刚才纪局长可说了,那俩记者最后要采取的行动就是跟煤矿工人嘴里了解当年矿难的详情,怎么不可能来煤矿里面呢?他俩可以假,或者是做煤炭生意的,跑到煤矿里找人闲聊,寻机了解当年的矿难。可是不小心泄露了身份,就被矿里的工人或保安抓住了。”
刘睿听她说得如同亲见似的,而且说得有几分道理,忍不住赞道:“沈主任,你应该去刑警支队当副支队长啊。”沈元珠奇道:“为什么这么说?”刘睿说:“因为你推理分析的能力很强啊。”沈元珠呵呵笑道:“你别笑话我了,我这不过是胡说八道。”刘睿说:“不如你再推理一下吧,如果两个记者真被矿上的人抓了,眼看现在他们还在顽抗,那就是不打算交人了,可铁门迟早是要打开的,到时候搜索队冲进去,你觉得他们会怎么做呢?”
纪飞走过来说:“刘处长这个问题问得好。我插一句,事情发展到现在这个局面,他们本来想交人也不敢交了,真要是交出来,他们一个都跑不掉,全得被抓。”
沈元珠见他过来了,讪笑道:“刘处长,你的问题还是问纪局长吧。我都是乱说瞎说,纪局长才是真正的科班生出身,老警察了,他一定回答得出你的问题。”
纪飞也不谦虚,道:“刘处长的问题我听到了。我也断定,如果记者真是他们抓的,他们既然一开始就没放人,那么接下来也不会放了,理由有二:一,放出记者来,他们自己会被抓;二,放出记者来,记者会更加投入调查当年的矿难,他们更是跑不了。可是呢,面对市县两级的搜索队伍,他们也顽抗不了太久,我猜想,他们会做出以下应对措施:一是转移两名记者,所谓抓贼见赃,只要记者不在矿厂里面,他们就会继续逍遥法外;二是藏匿两名记者,只要藏到一个够隐蔽的地方,咱们找不到,那么矿上的人也就不用担心出事。”
刘睿听得连连点头,道:“纪局长分析得太好了。”纪飞叹道:“他们真要是按我说的做了,咱们也不用担心,慢慢找,总能找到。可我就是担心,他们随时会对两个记者下手,可以是在转移的过程中下手,也可能在藏匿的过程中下手。死人才是最安全的。而且矿山这边有许多得天独厚的条件可以伪造出两个记者是自然意外死亡的情形。”刘睿听了以后很着急,道:“那咱们应该怎么做?”
纪飞说:“针对他们可能转移两个记者,我已经安排人手在煤矿所有的进出口布置了暗哨,进出车辆都会遭到拦截检查。可如果他们藏匿记者的话,咱们身在门外,可就看不到管不了了。另外,还要请刘县长派人跟煤矿负责人谈话,说明这件事的利害,绝对不能让他们害死记者。”刘睿赞道:“好,就按纪局长说的办吧。”
纪飞转身去找刘和平交代细节,刘睿趁空给白旭光打去电话,汇报现场的最新情况。
白旭光听完后沉思片刻,道:“小睿,现在情况诡谲复杂,敌我不明,千万不要着急。你帮我转告带队的纪飞纪局长跟刘和平刘县长,找人固然重要,但是千万注意方式方法,不要酿成群体件,更不要出现任何的人员伤亡事件。”刘睿说:“好,我这就告诉他们。”白旭光又嘱咐了一句,让他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