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睿叹道:“你拼了没关系,你媳妇怎么办,你爸妈又怎么办?你不为自己考虑也得为他们考虑啊。”邹鹏语气幽幽的说:“我就是放不下我爸妈啊,要不然我才不受这份气。我早就想好了,实在不行,我捅了他就去自首,自首的话能判轻点,至少不是死罪……”
刘睿不再理会他的气话,脑中心念连转,考虑这件事该怎么办。倒是可以报警,可整个市北区公安分局都惹不起黑皮,报警又有什么用?再说了,就算人家警察有胆子过来帮忙调停,保护邹鹏不受黑皮侵害,今天报警今天来了,明天报警明天又来了,可是后天呢?大后天呢?难道要天天报警来寻求庇护吗?万一哪天人家腻烦了,不愿意来了,邹鹏可不就任黑皮欺压了吗?看来报警不行,至少从根本上解决不了问题。想要从根本上解决问题,貌似只有解决黑皮。可是,黑皮作为郑老瘸子手下大将之一、市北区的一霸,势力雄厚、小弟众多,又哪里是那么容易解决的?
思虑良久,他也想不出什么好办法来,便道:“这事我知道了,先挂了吧,我再给你想想办法。”邹鹏反倒安慰他:“也不用费心了。黑皮就是典型的欺软怕硬,明天啊,我表现得横一点,不要命一些,他也就不敢欺负我了。”刘睿嘱咐他道:“别冲动,等我消息。”
电话挂了后,刘睿立时给纪飞拨去了电话,心里想的是,既然市北区公安分局的人都惧怕郑老瘸子与黑皮,那就只能找市公安局的朋友帮忙了。市局里面朋友还真不少,但是真正能帮得上忙的,而且也愿意卖自己这个面子的,目前来看,非纪飞莫属。不说两人之前的交情,只说自己刚刚把他千金推荐给郑燕燕,这个大人情就够他还一阵子了。
接通后,两人热络的寒暄几句,刘睿就把邹鹏这件事从头到尾跟他说了一遍,最后说:“纪老哥,你看这事该怎么办?”纪飞实事求是的说:“郑老瘸子是市里头的名人,我跟他挺熟,打过不少交道。这个人在上世纪末严打以前很嚣张,出狱之后就消停了不少,人也变得低调多了。估计也是年纪大了的关系吧,这个人比较仗义,勉强可以沟通。黑皮是郑老瘸子的干儿子之一,算是后起之秀,近两年名气很大,听说为人比较霸道狂妄。他犯下的事儿我也听说了不少,不过他们一直蜷缩在市北区,也没有往外扩展,而且很多事我们也没证据,就也一直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不过,他黑皮既然惹到老弟你头上来了,那我不能不管。老弟,你说吧,想怎么着,你说怎么样,老哥哥我就怎么样,任你驱遣,呵呵。”
刘睿见他说得挺热切也挺客气,自己就不好表现得自作主张,就很尊敬的跟他说:“我还从没跟这种社会人物打过交道,也还是头一回碰上这种事,一点经验都没有,就全听纪老哥的,你指点指点我该怎么办。”纪飞沉吟半响,道:“为了免除后患,当然是把黑皮一拨人一网打尽的好。可是仓促之间,找不到证据,也就不好抓捕他们。如果派出警力跟他们硬碰硬,也不会有什么好结果,还会打草惊蛇。我建议,你跟你那位同学暂时就先忍一步。由我出面,跟郑老瘸子谈谈,让他约束一下黑皮。郑老瘸子要是给我面子,这事也就算了;要是不给我面子,咱们再另做打算。总之,绝对不能让黑皮敲诈得手。”
刘睿对郑老瘸子充满了好奇,闻言说道:“方便的话,我跟你一块去见见那个老瘸子?”纪飞呵呵笑道:“行啊,我这边是没问题。”刘睿问:“那咱们就尽快吧,黑皮可是给我那老同学下了最后通牒了,明天见不到一百万,就要砍手筋脚筋。”纪飞说:“好,你等下,我约郑老瘸子见个面……我这儿还没他联系方式,还得找人问……”刘睿道:“好,那我等你消息。”
挂掉电话,刘睿心情一点没有放松,反而变得愈加沉重,想到连纪飞这样的市公安局宿老,都要通过跟郑老瘸子这样的黑恶势力头领谈判来解决问题,就感觉公权力受到了践踏与玷污,真是恨不得点齐千名武警,将郑老瘸子与黑皮等人的黑恶势力一扫而空。当然,这只能在心里想想,脑袋里也明白,现在可是法治社会,想抓人就要证据,没有证据的话,就算是司法机关的人,也无权抓人。郑老瘸子与黑皮等人就是钻了法律的种种空子,这才能一直逍遥法外,以致于势力越来越大,如今已经成为生存在市北区这片土壤上的毒瘤。若不及早铲除,可想而知以后会结出什么样的恶果。
气愤而又无奈的等了一阵,纪飞打来了电话:“老弟,人已经约好了,就在醉仙楼,马上就过去。”刘睿吃惊地说:“醉仙楼?”纪飞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