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睿再看向现场的时候,发现那个城管头头儿躺在地上一动不动,也不知道是死了还是晕过去了,而那个方老板似乎也吓坏了,傻呆呆站在原地,一动不动。他老婆就站他身后望着,脸色如同白纸。那几个城管包括那个胖城管都躲得远远的,望着这一幕,竟然没人上去扶起那个头头儿来。
刘睿知道,自己必须出面了,否则很可能生成大事,忙快步上前,一边往外掏手机,一边打量那个躺在地上的城管头头儿,见他身下地上已经流出了深色的血迹,就知道他果然是被方老板手里的武器扎伤了,只看得头皮发麻,忙拨通了急救电话,请求急救中心派人速来援救,又赶紧打了一一零报警电话,说完情况后,走到这个头头儿身边,见他一手抚着肚子,手上肚子上全都是血,人却还没晕过去,脸色惨白,正可怜巴巴的看着自己,口唇嗫喏,想说什么,却根本说不出来,估计是在说救命吧。
他也不知道怎么对这个家伙进行急救,手边也没什么应手的物事,就只好眼睁睁瞧着他,安慰他道:“你先别动,我已经打急救电话了,救护车马上就来,你坚持住。”这个头头儿似乎想要点头,却没有力气,眼神中流露出感激的神彩。刘睿见他目光还有神彩,就知道他受伤应该不会太重,否则的话早就流血过多休克过去了,当然了,也可能是他正在回光返照,那样可就糟糕了,道:“你别动了,闭上眼睛休息,什么都别想!”这个头头儿便听话的闭上了眼睛,身子却开始打战。
刘睿站起身,看向方老板夫妻,见两人完全都吓傻了,呆呆看着地上这个受伤的家伙,什么动作都没有,不过这样也好,省得再在现场添乱,就没理会他们,目光掠过方老板手上一柄黑色的剪子,转脸看向那几个城管,叫道:“你们几个都过来,把身上衣服脱下来,给你们领导盖上。”
这几个城管听了他这话就跟没听见一样,目光在他身上扫量几回,又盯到方老板手上的剪子上,没一个动唤的。
刘睿气往上撞,大声叫道:“都傻啦呀?快把衣服脱下来给你们领导盖上,要不然他没流血流死,也先冻死了。”
人一旦大量失血,对温度就会特别敏感。对正常人来说可以容忍的温度,很可能令失血过多的人冻死,这是常识。
这几个人还是呆若木鸡,没一个敢动的。
刘睿有心脱下自己的夹克给这个头头儿盖在身上,却又担心这件高紫萱送给自己的名牌夹克会被他血液玷污,虽然人的性命更要紧,但是话说回来,这个城管头头儿死了关自己屁事?这还不是他自找的?自己能过来关照他一回就挺够意思的了,还想让自己为他牺牲掉一件上万的名牌夹克?想了想,转头对方老板道:“你们夫妻先进屋里呆着去,别在外面站着!”
方老板夫妻还有意识,闻言清醒过来,看了他一眼,没说什么,转身往店里走去。方老板老婆已经吓得哭了起来,边走边哀嚎道:“这回可是完了,你把人给扎了,还不得让警察抓起来啊……”
刘睿见夫妻二人回到店里,这才再次喝令那几个城管过来。
那几个城管只怕方老板手里的剪子,见他回到店里,终于松了口气,几个人对视一眼,互相壮胆,或快或慢的走到刘睿身边,有两人脱下城管制服,弯下腰给头头儿上身下身都盖上了。
有人打着哆嗦问道:“马……马队,你……你没事吧?”
地上躺着的城管头头儿马队闻言睁开了眼睛。
刘睿立即斥道:“别跟他说话,想要他死啊?”
此言一出,不仅马队乖乖闭上了眼睛,问他那人也忙闭紧嘴巴。
忽然,刘睿手机唱响了,拿到手里看时,是李青曼打来的,回转身往她跟高紫萱离去的方向望了望,见五十米开外,她二人正站在那里望着自己这边,接听电话道:“老婆,再等我会儿,等急救车来了我就撤。”李青曼埋怨道:“我不想让你管闲事,你偏偏又管了。”刘睿叹道:“唉,谁叫咱碰上了呢,这就叫身不由己啊。稍等几分钟就好。”李青曼说:“那你注意安全。”
刘睿说:“没事,扎人的老板已经吓傻了,不敢再动手了。对了,紫萱怎么样?没受惊吓吧?她被凶杀现场吓到过,希望她没受惊。”李青曼说:“她确实有点受惊了,身子正打战呢,要不我让你赶紧走呢,找个地方让她休息一下。”刘睿说:“马上,马上就走,你们先回车里等我,车呢?”李青曼道:“路口呢,这就过去,你马上过来哟。”
刘睿把手机揣进兜里,转回身望了望路口,焦急的等着救护车与警车的出现,暗想,等警车一来,自己作为现场目击者,跟警方如实讲述一下刚才伤人事件的经过,免得这些城管仗着身上这身虎皮欺压这位方老板,然后也就没什么事情了,就回去找二女,安排她俩找地方住下……正想着呢,视线中影子一闪,一个身段苗条的年轻女子快步走了过来。
这女子身形不矮,最少也在一米七往上,体态婀娜,偏瘦,留着马尾辫,额头一丁点刘海儿都没留下,显得干净利落,两鬓垂落着两缕青丝,离得远看不太清面目,却依然可以看出清丽脱俗的味道来,身边挎着一个大大的包,从左肩那里一直斜挎到右腰那里,现在的女孩子,已经很少这样挎包了,因为太了,显得幼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