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个人说干就干,第二天,许信他们就找上了朱利安,并直接说明来意。
对于与华夏东岸共和国的合作,朱利安从一开始的无所谓到后来有些动心,他的转变很自然而然——原因无非就是利益二字。最初的时候,他乘坐“蝴蝶”号前往东方港,只不过是为了顺遂妹妹马蒂尔德的心意而已。只不过随着他的实地考察,他发现在这个陌生的国度内竟然蕴藏着极大的商机。
别的不说,光是每月铜、铁、铅、石墨、火药、酒类、染料、牲畜等物资的采购就是一笔绝大的数目,每月的数额保守估计不下于1000法郎。要是这些东岸人能够把这些物资的采购交给帕斯奎尔家族,那么家族凭借这些物资的买卖不但能够获取极大的利润,更能通过这些大额交易获得更多的人脉关系,这对自己以及家族将来的发展有着莫大的好处。
“也就是说,你们每月能够稳定提供一定数量的优质棉布?”对于东岸人想在波尔多出售纺织品的事情,朱利安也给予了一定的重视。毕竟,他的父亲经营的纺织工场每年可是能给家族带来超过500法郎的稳定收益的。
“是的,我们东岸布的质量可以媲美最优质的印度棉布,甚至还要更好。”陶晨曦用西班牙语自信地对朱利安说道,“这点请您放心,我们东岸人的信誉一向卓著。”
“那么,你们每年能够提供多少棉布或呢绒?”朱利安随意地问道。事实上他不是很在意,他去过东岸共和国,并在那里待了一段时间。在他印象中,这个地方被称为一个国家都稍微有些勉强。因为她的人口实在是太少了,可能还不到一万。这么点人口,能解决自己的吃饭问题他都觉得很令人惊奇了。他们竟然还能生产棉布,还要大量进口棉花?真是不可思议。
“好吧,也许你们真的是得到了上帝的眷顾,每年能够生产出几百上千匹棉布出来,然后想要出口到波尔多?不,这点量可不够看。”朱利安继续说道,“波尔多是一座拥有超过10万人口的大城市,她有大批消费能力很强的市民阶层。据我估计,她每年能够消费5万匹棉布左右。你们能够生产多少棉布?1000匹?”
“是的,1000匹。”陶晨曦点了点头,说道:“不过是每月1000匹。如果有必要的话,我们甚至可以将这个产能扩大到每月2000匹、3000匹……”
“这怎么可能?!”朱利安很快坐直了身子,惊讶地说道:“我的父亲雇佣了40个人,每个月也不过生产120匹棉布和一些长袜、手套,你们怎么可能做到的?你们才多少人?”
“朱利安,关于这一点,我可以向你保证。我们的产能绝无问题,这一点请你务必相信我们,而且我们的成本会比市价低上很多。”许信和陶晨曦对视了一眼,随即用肯定的口吻说道,“正如您所说,波尔多是一座大城市,加斯科涅更是拥有一百万人口。这是一座巨大的金矿,对于你我双方而言,这都是无法舍弃的诱惑。”
朱利安呆呆地愣了半天这才反应过来,随即他猛然跃起,再也顾不得形象,一步蹿到许信面前,激动的问道:“许,你没有骗我对不对?告诉我,你们的成本有多低?”
许信忍受着朱利安脸上“簌簌”往下掉的粉,思索了一下,这才说道:“亲爱的朱利安,关于我们的成本问题,很抱歉,这属于商业机密范畴,我无权向你告知。我只能说,对于目前市场上售价约12苏(3元)一匹的棉布来说,我们的价格相当有竞争力。”
朱利安此时已经站起了身,在客厅内踱来踱去。一百万人的大市场,即使其他地方居民的购买力不如波尔多的市民们,但是整个加斯科涅地区每年消费30万匹以上的棉布是毫无问题的,甚至这个数据都是相当保守的。那么哪怕一匹棉布只能赚上2苏,那一年也是三万法郎以上的巨额收益。
上帝,三万法郎!朱利安快要激动地浑身发抖了。
“朱利安,货物的来源你不用担心,华夏东岸共和国绝对能够生产出足够的货物提供给市场。现在唯一担心的是,我们怎么销售出去?”许信看着朱利安躁动不安的身形,缓缓说道:“您知道的,我们东岸共和国没有在波尔多地区进行贸易的特许权。因此,我们准备物色一些实力强大的本地商人作为我们的合作伙伴。而您是我们的朋友,我们东岸人的宗旨就是不能让朋友吃亏,所以您和您的家族将是我们的第一合作对象。现在唯一的问题就是,您和您的家族是否能够确保承担起销售大量棉布的重任?”
听了许信的问话,朱利安却突然沉默了,过了很久他才回答道:“许,在加斯科涅做生意是一件很复杂的事情。很多事情明明有一个很美妙的前景,但我们却往往无法做到。你提醒得对,波尔多的纺织行会每年给我的家族1500匹棉布的销售配额,就这还是看在我父亲贵族身份的面子上。他们简直是行业里的恶棍,把持、垄断着市场,为所欲为,他们是绝对不希望看到有大量的优质棉布流入市场的。”
“我们是否可以找纺织行会进行合作?”陶晨曦插话问了一句。
“不,这不可能!”朱利安摇了摇头,“纺织行会是一个庞大的组织,她包括了大量的织工、纺工、染工等底层工人,以及贸易商、纺织机提供商甚至是高利贷商人等。大量物美价廉的外国棉布涌入后,会让纺织行会里的大部分底层工人破产,这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