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守天津卫的参将被罚俸禄半年。其余各人等皆被申斥,并说今后一定要勤谨严查,不得再有此类事情生。
大家自然自责该死,然后称颂皇恩浩荡,方才那名报急信的人想必说的就是这个了,这正堂并不暖和。耳王通微微抬头,却看到前面跪着的几个人背后居然湿透了,这肯定不是热的。
属地内出了这等大事,居然没有人知道,京师派人就地调兵围剿,天津城内这些主事的官员也是不知道。等一切事了,朝廷下旨申斥,偏偏处罚的这般轻拿轻放,这其中有什么诡异玄虚,要是罢官流放,众人倒是觉得应该如此,这么大的事情,这么不痛不痒的处置,到底是为何。
宣读完圣旨之后,蔡楠笑着说道:
“临来前,圣上和各位大人都叮嘱过了,这桩事是有奸人作祟,难的防备,处置了也就处置了,各位莫要觉得慌张,自家那摊子都盯紧了莫要再出事就好。”
上面居然这般的宽宏大量,少不得众人又是磕头称颂“陛下圣明”宣读圣旨完毕,在场地位最高的兵备道潘达起身接旨。
客套归客套,可还有种种不明需耍询问,兵备道潘达的属下早就备好了银两,潘达接过旨意,陪笑着就要询问。
他这边还没张口,蔡楠把手中的圣旨朝他手上一放,大步朝着后面走去,潘达还没有消去的冷汗又布满了后背,心想还有什么其他的关节。
网要追上去,却看到这位传旨的黑瘦宦官快步走到那个锦衣卫千户面前,态度谦恭的把人搀扶站起。
接旨的规矩,接旨人如果有什么要说的,比如说“皇恩浩荡,我等当竭诚效死厂,众人还要跪着齐声复述,现在自然不用走这个程序了,但后面那些官员不知道,都还在那里跪着等待。
结果刚才还鼻孔朝天不和任何人说话的宦官,居然满脸堆笑的去王通那边了,要知道刚才同样是宫里出来的万稻去套话。都得了个冷脸。“王大人,这天津卫不比京师那边。穷乡僻壤的,您老呆着还习惯吗?”
蔡楠一边笑着,一边伸手去给王通拍打膝盖上的尘土,这一趟趟差事办下来,蔡楠知道自己跟着水涨船高,从前宣旨这种轮不到自己的风光差事也可以办了,但得到的实惠越大,就越意识到自己的这些好处权势到底是来自何人,也越的觉察到京师核心对王通的看顾和
视。
他以传旨钦差的身份,对天津的地方官员可以拿大,对王通可万万不敢,蔡楠此时所做的,比在京师所做的还要恭敬。
丝毫没有注意到身后潘达、万稻一干人的眼珠子都快要掉下来了,蔡楠躬身垂手在王通的身边。那个锦衣卫年户似乎不觉得钦差给他拂去灰尘是什么借越的事情,反倒很平静的说道:
“初来此地,总是有很多不熟的的方。差事办好了就习惯,差事办不好就不习惯!”
“王大人还是这爱说笑中很冷,可潘达额头上的汗水却不断的涌出,他自己却恍然不觉。一直是盯着谦恭的钦差和淡然的王通,他边上的监粮宦官万稻也是盯着那边,目瞪口呆,嘴巴张开,现在还没合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