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月1日(历史上3月18日)召开的俄共(布)第八次全国代表大会,对李晓峰来说,可能仅仅意味着他第一次正大光明的进入了布尔什维克的权力核心机构。但是对于俄共而言,这次代表大会意义非同一般,用历史上惯用的说法,这是一次具有转折意义的大会。
历史上的转折意义在哪里?在八大召开的前两天,斯维尔德洛夫因为西班牙流感突然逝世,在大会召开的当天,列宁沉痛的在为了纪念小斯而召开的全俄中央执行委员会紧急会议上说道:
“斯维尔德洛夫同志是革命者忠于自己事业的永恒象征,是冷静而熟练的处理实际工作,紧密联系群众,善于领导群众的典范!是愈来愈多的无产阶级群众效仿这种范例、不断前进、达到世界共产主义革命彻底胜利的保证!”
在纪念会议结束之后,列宁亲自带领送殡行列来到红场,并在斯维尔德洛夫墓前再次发表了简短的演说。再次强调斯维尔德洛夫是一位为组织工人阶级、为工人阶级做了很多贡献的无产阶级领袖。
“斯维尔德洛夫同志永垂不朽,我们在他的墓前庄严宣誓,要更加坚定的为推翻资本、为解放劳动者而奋斗!”
列宁当时之所以给斯维尔德洛夫如此高的评价,主要是他死得太突然,太不是时候,1919年的三月相当的艰难。不光是战局糜烂,几个月前导师大人才遇刺中弹。紧接着小斯又挂了,随着德国革命的爆发,托洛茨基的影响力与日俱增,可以说当时的导师大人形势是十分艰难。
在那个艰难的时刻,他与其说是在纪念斯维尔德洛夫,还不如说是在自我鼓励和自我激励。在八大上,托洛茨基影响力增长迅速,那是老托跟导师大人实力最接近的时候。在方方面面顶得列宁相当的难受。直到一年之后,匈牙利革命和德国革命基本歇菜,托洛茨基惨遭滑铁卢,导师大人才重新恢复元气。
转折不光是因为斯维尔德洛夫,更主要的是在这次大会上,基本确定了托洛茨基的不断革命论为基础的斗争路线。那就是努力的输出革命,掀起世界大革命。
连列宁都不得不说:“随着革命的国际意义增大。全世界的帝国主义者愈发紧密的勾结在一起……由于我们的事业不断发展和成功,各国帝国主义者的反抗和仇恨愈加厉害……苏维埃社会主义共和国是全世界社会主义革命真正实在的策源地,因此我国革命成就越大,敌人也就越多……我国处境相当的严峻,所有的同志必须要认清现实,认清所面临的危险。再接再厉。牢记我们不是为俄国革命,而是为国际社会主义革命进行最后的决战!”
这一番话相当的有意思,也相当的不好解读,列宁表面上是为了世界大革命给全党同志鼓励打气,但实际上说来说去围绕的焦点还是俄国。因为俄国革命的成功导致敌人嫉恨。因为敌人嫉恨从而形势严峻,因为形势严峻。从而必须继续努力,努力地争取到俄国革命的彻底胜利,就是打赢了国际社会主义革命的最后决战。
看出了这番表态和托洛茨基的差别吗?在托洛茨基那里革命的焦点不在俄国,而是德国,只有争取德国革命的胜利,才是国际社会主义革命的最后胜利。
而在列宁这里,俄国就已经是决战了。说白了,导师大人还是在跟托洛茨基唱反调,只不过因为形势所迫,他才不能不说说得更加隐晦一些罢了。
当然,总体而言,大会通过托洛茨基的路线,确定了一定要搞革命输出,不过是在输出的方式和力度上被列宁捏了闸。
这是对外,对内其实也还有转折,那就是如何对待富农问题。在战时共产主义政策实施之前,布尔什维克跟富农的关系还是不错的,双方算是和平共处。但是随着余粮征集制度的全面推广,被这项政策搞得最惨的就是富农。
贫农、雇农神马压根就没有什么“余粮”,是破罐破摔,对余粮征集制度没什么感觉,而中农和富农就不一样,算是有点儿结余。结果好容易积攒下来的这点儿口粮自己还没来得及吃一口,就被布尔什维克的征粮队连仓库一起搬走了。
从某种意义上说,余粮征集制度就是对中农和富农的抢劫,用布尔什维克的行话来说,就是剥削。虽然在李晓峰的强烈建议下,党给被抢了粮食的中农和富农打了白条。但白条这玩意儿,不能吃不能喝,还不能当钱花,管毛用?
更可气的是,白条上只写了借走粮食,压根就没说什么时候还。这种借法谁受得了?别说是嗜酒如命闹将起来跟北极熊一样凶悍的毛子农夫,换做各位看官,也得爆发。
这么说吧,从1918年冬季开始,随着余粮征集制度的推广,越来越多的中农和富农开始爆发了,不管是造反也好,还是起义也罢,那个叫轰轰烈烈。
面对富农的不合作态度,导师大人和托洛茨基都没有想过去安抚,因为没办法安抚,不推广余粮征集制度就没有粮食供给前线,前线吃不饱肚子,怎么剿匪?
对比一下白匪军和拿着木棍长矛和粪叉的农夫,导师大人们一致认为白匪军比较可怕,揪住这个主要矛盾解决了再说。余粮征集制度必须坚持,至于造反的农夫,将他们跟资产阶级的走狗们一起消灭吧!
于是乎在八大上特别就富农问题作了一个决议,布尔什维克和无产阶级要依靠贫农。并同中农保持巩固的联盟,全力地镇压富农的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