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这苦肉之痛却是让她来背负了,柳青青心底没点怨恨那是不可能的,然而她想到花九说的那个桑园,心头又火热了起来,她便不信,仗着丫丫是息子霄的血脉她就还弄不到一个妻之位。
这当前,她倒也想的明白,眼下也只有配合好花九,先保住那桑园才是要紧,要不然花九一失势,凭她现在没名没份,却是根本不被这息家人放在眼里。
想通这一节,柳青青反手抱住花九,那手上还有血在滴,她便比花九还哭的伤心,“姐姐,妹妹总归跟了霄哥三年,可怜姐姐你却是连霄哥的面都没见过,便要为霄哥守一辈子,妹妹有个什么不打紧,可是姐姐你为霄哥一片心,这府里头就用带刺的火盆来暗害你,这是好狠的心哪。”
大爷息烽的脸都黑了,特别是柳青青那句暗害,真要传了出去,指不定外面会怎么说息家的闲话,他正要说什么,哪想息二夫人快人一步。
“住口,满口胡言,都做人外室了,还有什么廉耻可言,现在还没确认,谁知道你那野种是什么来历!”息二夫人恼火异常,她白皙的脸上有不耐的神色,这番言词在花九眼里便是急躁了。
柳青青那是什么出身,什么样耍泼的没见过,息二夫人这般一说,她更来劲了。
当即放开花九,几步到息二夫人面前,就直直跪下,抱着她腿,哭的更为伤心,几乎泪如雨下,“二夫人,妾身再怎么样都没什么,可是您不能污了霄哥的血脉啊,那也是您息府之人,即便霄哥不再了,以后丫丫也可以教养在姐姐的名下,那依然便是有名分的,这火盆倒刺之事,妾身就是挨了也是无话可说……”
二夫人脸色瞬间就变了,她恨不得抬脚将柳青青踢开了去,省的还污了她的衣裳。
然而,花九怎会让她如愿,今晚这般一看,也就二夫人表现急了些,加之二房那些破事,不用想,她都可以确认这手脚定是二房干的无疑。
“阿九这就去找太爷,让太爷将那桑园收了回去,实在是阿九无颜成为息府的人七郎的妻,白日被诬陷不说,晚上也遭此等黑手,阿九是怕了……”花九说着,抬起袖,掩了半张小脸,纤细瘦弱的肩颤抖几下,在夜色之中便有一种楚楚无助之感。
而她一提起桑园,众人眼神都一变,立马想起这桑园地契若是交出去,那一个搞不好便会立马被官府收了充公去,到时候便是鸡飞蛋打,什么好处都捞不到了。
于是,立马有人出声道,“我虽不常在家,但也不能就让我儿媳被人欺了去,这事必须严查,必须家法处置,我看以后谁还敢打我儿子和媳妇的主意!”
说这话的,便是才回府不久的息五爷息旻,他桃花眼泛着冰冷的黑光,唇紧抿着,便有一股fēng_liú的气质从他身上散发出。
“是,必须这么做。”息大爷也开口赞同道,不管出于何目的,他都不愿那是桑园被充公了去。
“二嫂,这后院之事一向是你在管着吧,这事,二嫂还得操心查一查才对的起息七不是。”一旁闲闲开口的是息芊芊的父亲息四爷。
息四爷,花九却是第一次见到,她细看了去,只见此人与息五爷长的颇为相似,都是一副fēng_liú多情的眉眼,然,息四爷身上还熏陶出了一股浓厚的书卷气息,生生将股子犯桃花的相给压了下去,整个人显得温和又斯文。
息二夫人干笑了一声,然后她眯了眯眼,掩去眸中一闪而过的暗芒,然后便义正言辞的道,“这肯定是自然的,我绝不姑息养奸。”
“有二婶子这句话,阿九想必会能安心的休息一会,待夫君下葬之日也好有力气奔丧,”花九一口接过话头,将二夫人抵入死胡同,然后她扶起柳青青又道,“妹妹也不必伤心,二婶子掌着家,日后定不会让人欺负了咱们姐妹和丫丫了去。”
如果刚才那话是让息二夫人没后退的余地,那这话便是给息二夫人彻底的扣上了大帽子,要以后再有个什么万一,你息二夫人自然也是逃脱不了干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