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九展开绢布一看,竟是那张配方,她又其岂不知道孙粥弼装了何心思,但也没顾忌,大大方方地收下了,“回你家公子,就说花氏记下了。”
她当然是记下了,账又多加了一笔,这香灰获胜所得的配方,孙粥弼不交给花业封,反而追出来给她,这不是让花业封和她反目么?
这打算,她便让他落空了去。
当天,花业封在孙府喝的兴致颇酣的回到花府时已经是暮色四合,他没去主屋,也没去花老夫人那边,径直到了花九的院子,还在院门口就嚷嚷开了,“花九,花九,那配方呢……”
花九和息子霄正在用晚膳,听这声音,息子霄就眉头皱了点。
花九安抚地拍了拍他手背,还未来得及起身出去,花业封一身酒气地进膳房来,他看到花九,就厉声道,“配方拿来!”
“父亲喝醉了,还是先回去休……”花九不咸不淡的道,然她话还未说完。
“住口,我就知道你狼子野心,莫不是想将配方给独吞了去,还有玉氏的配方,一起拿出来,你本来就是姓花,你的东西自然也是花家的东西!”花业封也不知道喝了多少酒,他说话缓慢,一句一句,倒也没结巴。
花九面色冷了,她不虞地看着花业封,朝边上的春生道,“去请老夫人过来。”
“站住,谁敢去,我……我打断她的腿!”花业封国字脸上有酡红之色,显然是酒意上涌的厉害了。
春生哪里会听他的,脚步都没停,径直去了木樨苑。
“你可知,”花业封眼神有无情和狠厉,他盯着花九面无表情,“你娘嫁给我之初,可是写有契约!”
花九心头一凛,她还是头一次听说这事。
花业封继续道,“她承诺,日后的任何东西都归属花家,所以,花九,你拿的是花家的东西,未经我许可,简直大不孝。”
花九和息子霄对视一眼,如果真有契约的存在,还是个有点麻烦的事。
要知道大殷这方面是很严格的,若是画有契约的东西,那便是必须要遵守的,比如以前息子霄那桑园的事,就是因为有契约的管束,息府即便是老太爷都不敢动半分。
“口说无凭,父亲还是将契约亮出来。”花九眸底泛寒,一转念,她便已经打定主意,如若真有什么契约存在,她立刻提前脱离花家。
“契约……契约不见了……定是被你娘给毁了……”说到这里,花业封脸上有沮丧的神情。
花九松了口气,随即她扬起下颌,已经看见花老夫人急匆匆地进院子来,连花业封都怀疑契约是被娘亲给毁了,而且她回花家这么久,也没听说这回事,那便是真的不在了。
“父亲,祖母接您来了。”花九冷冷的道。
花业封抬起头,还想说什么,他身后就传来花老夫人的声音。
“来人,将家主给抬回去。”老夫人脸色不好,她刚才在院子门口隐约听到契约两个字,心里有不妙的感觉,一进来就赶紧让人将花业封给弄走。
眼看着花业封被人弄了下去,花老夫人脸上带起笑,刚唤了句,“九丫……”
“祖母,”花九蓦地打断她,“父亲说,我娘亲在世时,留有契约,不知祖母可否拿出来一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