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皇子妃,好眼力,我们确实才骑马过来,有人说东院这边景色秀丽,便过来看看,准备从东院走回西院去。”说话的男子头上编着很多细小的发辫,每个发辫上都拴着指甲盖大小的金色铃铛,他一走动,就发出好听的叮咚声响。
“药罗葛王子。”二皇子妃神情更不好了,她朝着那人行了一礼。
“二皇子妃客气,叫我名字骨伽,咱们回纥那边没大殷这么多礼。”骨伽王子拍了下胸脯,发辫晃动,就又听的金铃作响的声音。
花九和息子霄站在最后面,她细细地将这些人打量了个遍,对这些人身份能对应个大概,瞧着这些人粗手粗脚的样子,她实在看不出出来谁会是和她斗香的。
许是花九的目光停驻的过长,骨伽眼神转动,第一眼就将花九从衣裙婢女中分辨了出来。
“二皇子妃,那可是二皇子说过的,花氏么?要和我回纥斗香的女子?”骨伽脸上有似笑非笑的神情。
二皇子妃正担心花九被他们给瞅见,寻思着找借口先打发了这些人,不想骨伽倒先提起了,她讪讪一笑,“正是。”
不用二皇子妃唤,花九和息子霄两人上前,朝着骨伽和明梨朵见礼,“花氏见过回纥王子和公主。”
谁想,骨伽猛地上前一步,息子霄,长臂一揽花九,就将她带进自己怀里护了起来,斜飞入鬓的眉有刀剑的凌厉。
骨伽摸了摸鼻子,嘿嘿笑了声,“我只是想说,你身上好香,我从没闻过的香味。”
要知道这话,一个男子对女子说出来,很是失礼,说是轻薄都不过分,息子霄手背青筋一起,花九小手覆住,指尖轻抠了抠他指缝,扬起头,素白小脸带着冰花般不可侵犯的浅笑,“骨伽王子过奖了,任何大殷女子都一样的。”
回纥人眉骨颇高,显得那眼特别深邃,至少骨伽就是,他看着花九,眸底就有毫不掩饰的欣赏光芒绽放出来,堪比晨星,“二皇子说,你是大殷最玲珑的女子,他果然没说错,你这样的女子,要做我王妃,日后便是整个回纥最受人尊敬的可敦。”
可敦之意,便是可汗正妻,相当于大殷皇后的意思了。
息子霄身上有冰冷的气息蔓延出来,那双狭长的凤眼中强忍的杀意更是波澜壮阔,但他也知这地方不对,没泄出半丝的杀气。
花九眉目一凛,白粉如樱的唇畔有冷冽冰刃析出。
二皇子,刚才一遇见明梨朵的时候,她便觉得这番偶遇可不会那么巧合。
“骨伽王子谬赞了,花氏已为人妻,当三从四德,从来大殷女子不嫁二夫。”花九声音毫不掩饰的森寒,恍若冰珠落地,迸炸之间带起割人的碎片。
“你的夫君就是他么?”骨伽还没说话,一旁的明梨朵站了出来,从刚才她的目光一直落在息子霄的身上。
花九视线稍移,“是。”
字音才落,只见明梨朵一扬手,红色鞭影夹着破空的尖锐声响,当即就朝花九身上袭来。
息子霄凤眼微眯,五指成抓,倏地就稳稳抓住那鞭尾巴,这还不算,他手臂往会一拉,在一放那鞭子,巨力随着马鞭传递过去,击的明梨朵后退了好几步。
“公主,你这是做甚?阿九是皇上钦点后日斗香之人,她若伤了,如何交代?”二皇子妃虽性子内敛一向不大爱言词,但这会她也心生了点怒意,这还当着她的面,就出手伤人,一点也没给二皇子的面子。
“明梨朵,不得任性!”骨伽抓住明梨朵,阻了她想说的话。
然后他抬头,眸色深沉地看了息子霄一眼,才对花九道,“我妹妹顽劣了,你不要见怪。”
花九理了下鬓角发丝,再抬眼时,已经面无表情,“当然不见怪,公主开口便断去他人一双手,这点是小意思吧?嗯?”
听花九这么说,骨伽脸色更沉了。
明梨朵挣脱开骨伽,往前一站,脸上有志在必得的神色,她一伸手指着息子霄就道,“王兄,我要嫁给他,让这女人做妾,我当正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