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个起落,息子霄上了闵王妃画舫,他先是看了眼逐月的伤势,御医救治的快,不用有性命之忧,只是那铁链子将她肩胛骨给震的粉碎,估计日后那只手是不能再用刀剑了。
花九随便披了件衣裳,她身上湿透了,也不急着去换,是握着息子霄那软剑,谁也不能让她松开手,她视线一直在逐月身上,深邃不明,也不知在想些什么。
随同闵王妃一起前来的,还有孙家孙粥弼,他见息子霄上来,身上几乎没带伤,就笑道,“息公子,果然身手了得。”
息子霄冷冷地看着他,其实之前他就和闵王妃商议过了,待二皇子动手时就来救援,可是事实上呢,花九几度生死垂危,逐月重伤,若不是他钳制了二皇子,只怕现在连花九都变成了一具尸体。
一想到,花九在鬼门关走了遭,他就心头寒的发疼。
息子霄缓步到花九前面,握着她手,掌心温暖,取了她手中软剑,“九儿,没事了……”
花九陡然松手,她扑进息子霄怀里,上下将他看了遍,确认没有受伤才松了口气。
息子霄起身,他冷漠地看着闵王妃,“多谢王妃,王妃来的及时。”
闵王妃脸色一变,她尴尬异常,想扯开笑脸,哪想却根本做不到,“息七,我……”
然而,她话还没说完,就见一道白光从她面前而过——那是息子霄的软剑!
“唔!”孙粥弼闷哼一声。
息子霄软剑脱手,从孙粥弼脑门擦着飞过,削去了他头顶一搓发,连玉冠也给劈成了两半,他头发倏地散落下来。
只那么一点的差别,孙粥弼脑袋就不保,画舫周围站着的带刀侍卫哐啷一声皆伸手拔刀,警惕地看着息子霄。
“手滑,”息子霄闲闲道了句,“行云,捡剑。”
他说完话,就转身抱起花九,走到画舫里的小房间,准备让花九换身干爽的衣服。
行云捡了软剑,他眼梢晦莫忌深地看了孙粥弼一眼,嗤笑了声。
“给本宫都收了刀剑,”闵王妃一拂袖,厉声喝道,“孙家主,下次用点好的束发玉冠。”
孙粥弼脸色铁青,他深呼吸了几口气,敛下心头情绪,看着闵王妃就道,“我还是比较喜欢听你叫我兄长。”
“兄长?”闵王妃反问了句,她唇边就有嘲弄,“本宫堂堂王妃,兄长,下次再见别忘了给本宫见礼!”
闵王妃本来心里就有火气,原本刚才二皇子动手之时,她就要如约开画舫过来,谁想,孙粥弼那时候到来,硬是将她给困了住,拖延时间。
他那点心思,她又岂会不懂,无非就是眼见着花家已经算是垮了,便迫不及待的想伸手对付花九,即便半月后闵王回京,他也可以说是,二皇子动的手,和他没半点关系。
好一招借刀杀手,兵不血刃地将想捡便宜。
她倒宁可刚才息七那一剑,就削了他的脑袋。
“那是应该,但是孙墨涵你也别忘了,谁让你坐上王妃之位的?”孙粥弼拂了下头发,将乱发敛到背后,“我既然能让你坐上去,就自然能将你给拉下来!”
话落,闵王妃却笑了,她笑的明媚灿烂,身子轻颤,不可抑止,“孙粥弼啊孙粥弼,你以为,我孙墨涵还是当年的孙墨涵么?总有一日,你没好下场,我等着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