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妹,我也不想,可是母亲……母亲肚里……”心底虽然有着万千的情绪流转,但花九小脸上,看着花芷,眼神悲伤,神情无奈。
“够了,你连夜给我搬去尼姑庵,没我命令,不准出庵。”花业封火了,花芷这般不知好歹,却是让他感觉到自己作为花家家主的威严遭到了质疑,他不得不心生恼意,如果不是这个清白不在了的女儿还有被卖的价值,他都想将她送进尼姑庵就此青灯古佛一生了事,省的做出丢人的事来。
“不,我外祖母不会允许的!”不得不说,花芷即使聪明了那么一点,但还是个没脑子的,在花老夫人面前搬出杨老太,那便是自寻死路一条。
花九以袖掩了下唇角,将嘴边的笑意遮掩掉,她靠在春生身上,小心地挪动了下身子,让受伤的背部更为舒服一点。
“她不允就试试,我倒要看看她是个什么样的不允法!”花老夫人一拍案几,手腕的佛子与案几搁地嘭的一声,那张老脸上皱纹的阴影在烛光之下便越发显得阴沉。
花芷明显瑟缩了一下,她色厉内荏地冲花业封吼道,“你敢逼我去尼姑庵,我便是死,也不会嫁去平洲张家给傻子做妻。”
然而,花业封只冷哼一声,连眼神都懒得奉送到花芷身上,他转身小心翼翼地浮起吴氏,然后;冷漠无情的道,“随便你,不过你以为你还能做人正室?哼,别将自己高看了,我是准备好张家要说辞的时候,便同意你为妾室亦可,想必他们会很愿意。”
这话无疑是一声惊雷,响在花芷耳边,震碎她的耳膜,她愣了半晌,在花业封扶着吴氏都要走出房门之间,突然嚎啕大哭起来,“父亲,不,你不能这么对我,我娘亲不会同意的,她不会!”
花业封并不理她,连脚步都没顿一下,只拥着吴氏继续往前走,半点没父女之情。
花老夫人也累了一下午,人老了精力不足,她便朝花九道,“九丫你也早点回去休息,要好生养背上的伤,缺什么就尽管说。”
闻言,花九微抬头,恰到好处的露出自己的小脸以及淡色眼眸中的孺慕之情,“孙女晓得了,祖母也好生休息。”
花老夫人欣慰地点点头,相比之下,便越发觉得花芷实在是个不能上台面的货,要是有花九的半点那也是好的啊。
待整个屋子里的人都散了,花九靠着春生起身,缓步到花芷面前,杏仁眼眸眯了眯就道,“哎呀,堂堂花家嫡出二姑娘就跪在地上,说出去多丢人哪。”
视线焦距缓缓集中到花九脸上,花芷神色动了一下,随即便恶狠狠几乎是咬着牙槽出声,“花,九!”
“我听得到,”花九揉了下耳朵,在春生的搀扶下,后退几步,离花芷远远的,她现在可是行动不便,不得不防着点,“想算计我,也得看你有没那本事,不急,这只是利钱,杨鉴仁那份,我自会很快讨回来,你便到尼姑庵过你的清心寡欲的日子吧。啊,对了,我忘了,你离不得男人,要不要大姐找几个身强力壮流浪汉子每日到庵里来找你聊以慰藉啊?”
听闻这话,花芷恨极,那嘴唇都被她自个给咬出血迹来,面上狰狞犹如恶鬼。
然,花九根本就不放心上,她起身拍了下衣裙,眉眼冷凌如万年不化的冰山,然冰山之下,却是熊熊燃烧着的烈火熔岩在曳动不停息。
“放心,本钱过几日我自会找你亲自讨。”说完这话,花九对春生使了个眼色,当即两人便离去。
“啊……花九……举头三尺有神明,我花氏阿芷在此起誓,此生不是你死便是我亡,生死不休!”
振地有声的誓言在黑夜里响去很远,带着深沉如墨的怨毒很恨意,光是这声音闻之便已让人从骨子里心生寒意出来。
然,花九根本不为所动,像没听到般。
前世,她便已经这般起过誓言了,结果,她死了又从万丈深渊中爬了回来,那么这次便是花芷亡而已,对此,她深信不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