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得!”
“先生,该起床了!”
随着两声清脆的敲门声,管家汉斯的声音又一次精准异常的在门外响了起来。
“好的,知道了。”
约翰条件反射一般大声回应了一句,然后这才闭着眼睛打一个大大的哈欠,慢慢的从温暖的被窝里坐了起来。
“咝!”
冰冷的空气让约翰一个哆嗦,马上就瞪大了眼睛,整个人立马精神了。卧室里的温度足以让他心中升起重新钻回被窝的冲动,不过想想家里老爷子那张紧绷的老脸,约翰还是用自己最快的速度穿起了衣服。
“嗯,精神不错!”
穿好衣服站在镜子前,约翰满意的点了点头。
托重生的福,约翰的这具身体现在只有十一岁,即便刚刚睡醒也没有那种嘴里面好像三天没刷牙的感觉,而且她的身体在母亲的呵护下成长的非常健康,清醒过来之后自然感觉浑身上下充满了活力……
“啊……噗!”
一口把黏糊糊、油腻腻的牙膏水吐在水桶里,约翰连忙又接连灌了几口清水,总算是让自己的口腔恢复了清爽的状态。
“这感觉,太糟糕了。”
一边对着镜子仔细查看着自己雪白闪亮的牙齿,约翰一边低声的嘟囔着。
刚刚回到纽约的时候,从无到有,他觉得高露洁的牙膏做的还不错,但是用的时间一久,这种古老牙膏特有的油腻感就让他感觉不舒服了,而那用动物鬃毛做的牙膏更是每天都要让他骂一声“该死”!
“这辈子还有希望过上舒坦日子么?”
环视了一下洗漱间的四周,约翰只觉得刚刚清理干净的牙齿一阵阵的酸疼。
亨特拉尔家的这栋三层小楼里有四个洗漱间,除了老小亨特拉尔先生各自有一个独立的之外,其他人公用两个,但是无论哪一个里面都是一样的构造。一个柜子用来存放东西,一面镜子,一个抽水马桶和一个大木桶。
洗澡水要现烧现用,而生洁的小亨特拉尔先生又不愿意去公共浴池,因此只能是两周洗一次澡,每次都要让两位仆人忙活上好半天。
“幸好有冲水马桶,不然的话……”
一想到每天要拎着装满自己排泄物的桶出去倒掉,约翰就忍不住打了一个哆嗦,暗自庆幸自己穿越的时间没有再早上二十年。纽约城的下水道系统就是二十多年前才开始修建的,亨特拉尔家算是曼哈顿的繁华地带,自然早就已经修好了,所以抽水马桶也用上了。但是其他的地方,比如说那些拥挤的公寓里面可就没有这么好的条件了。
不过即便如此,约翰也是相当的不满意。
马桶没有他熟悉的储水箱,每次冲水都需要他自己提水,而洗漱间的下水管道也没有s行弯,时不时的总能闻到一股子酸臭味道。
“再忍耐一段时间吧。”
一想到自己好不容易“发明”的电灯还砸在约书亚的手里,约翰就恨得牙痒痒,暗暗下定决心道:“只要一拿到钱,先把抽水马桶给完善一下,再研究一下牙膏的问题,把房子里的设施能改进的改进一下,说不定发明的这些东西又是一条财路呢……”
……
“早上好,先生。”
“早上好,约翰。”
等约翰走进餐厅的时候,老亨特拉尔已经坐在餐桌的一头,一边喝着红茶一边看着报纸了。两人打了一声招呼后,老亨特拉尔瞥了约翰一眼,淡淡的问道:“昨天回来的太晚,也没有来得及问,这一周过的怎么样?”
“还不错!”
小心翼翼的看了老亨特拉尔一眼,约翰有些忐忑不安的低声说道。
“是吗?”
放下手中的报纸,老亨特拉尔盯着约翰看了一会儿,一直到他感觉有些不自在的时候才轻哼一声,重新把目光放回了报纸上面。
约翰暗暗捏了一把冷汗。
这一周的时间,准确的说是五天的时间,对他来说可是相当的难熬。
英国文学教师自不必说,对于根本就没有一点文学细胞的俗人约翰来说,去和这位高傲的英国佬交流是一件很困难的事情,而科学老师和神学老师两位更是在短短的两天时间里对约翰有了很大的意见:这小子上他们的课有好几次都差点儿睡着了!
对此约翰表示很无辜。
无神论的中国人遇到虔诚的基督新教牧师,一百多年后的大学生碰到1880年的科学家庭教师,约翰不在课堂上发困才是奇怪的吧?
唯一的例外,可能就是菲利普小姐了。
这位法国“贵族”在短短的五天时间里很快就清楚了约翰的底细,也终于明白了一件事情,那就是这位亨特拉尔家组的小少爷严重缺乏艺术细胞!不仅仅是钢琴,包括她也精通的小提琴等也都是如此。用了一周时间去摸底的菲利普小姐几乎都绝望了,一度认为自己用不了多长时间就会被老亨特拉尔先生解雇,但是最终她抓住了一根救命稻草,那就是小亨特拉尔先生对绘画非常的感兴趣,尤其是绘画的基础素描,他更是非常认真地学习着,让菲利普小姐心中又燃起了一点希望!
兴趣是最好的老师。
这个时代的教育家们或许还没有总结出来这个道理,但是菲利普小姐却已经有了这么一个朴素的认识,那就是有了兴趣,至少也就有了希望了……
“今天是周六,你想好要干什么去了吗?”
没有在刚才的问题上过多纠缠,老亨特拉尔很快就转移了话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