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知道啊!”丁一很无奈地呻吟了一声,看着坐下的英宗示意他落座,丁一也没有再客套下去,在椅上坐落苦笑道,“我怎么知道谁去掌锦衣卫事合适?我总不能说让朱动去吧?他也是要辞官的了,安全衙门,你也得调派人手去接管。”
英宗没有问为什么,只是沉重地点了点头,他知道为什么,包括丁一的请辞,不是为了给于谦那些大佬的承诺,而是为了他这个朋友。如果丁一留在京师,那么丁一这一脉的官吏,必定就会凭仗着丁一的功劳和权势,日益嚣张。这不是说丁一个人意愿如何的问题,下面的人没有这么大的觉悟,丁一也不可能约束到每一个人。
所以丁一辞官离京,包括朱动这些亲传弟子,也让他们辞官。
甚至可以这么说,丁一不走,换成别的皇帝,龙骑兵营担任宿卫就不对了,因为这本是丁一的嫡系人马,这等于皇城对于丁一,是不设防的了。
“但我也不知道,所以问你。”英宗却是这么重新提起这话题来。
丁一望着他,翻了翻白眼,不过他也理解英宗,经过南宫的岁月,大约这位现时最为信任的,也就是丁某人了,这才是他逼着丁一表态的原因,丁一想了想道:“你硬要我说,我记得在猫儿庄时,那个叫袁彬的,似乎字文则,还是很忠心的……”丁一记得袁彬掌锦衣卫事,好象不是在复辟之后,不过中间是谁,他真的想不起来了,也就只能说出他记得的袁彬。
“我记得,字文质。”英宗点了点头。
“还有个蒙古人,叫哈铭,看着似乎也是忠心。”
“是,老哈的儿子。”英宗的记性是极好的,丁一略一提起,他便连着这些人等家世和小字都说得起来,然后英宗又提起另一个问题,“如晋,你说司礼监太监用谁为好?”
丁一真是翻白眼了,这回直接塞了一句:“臣罪当诛兮,天王圣明!”这无头无尾的话,却是在猫儿庄的鞑子营盘中,英宗不讲道理之际,丁一用来搪塞他的习惯性用语。
英宗听着不禁失笑,也知道这个问题实在太过为难丁一,便点头道:“夏时在南宫侍候我,倒也尽心,若是便用他也无妨;金英仗义执言,也是可用之人……”说到此处,英宗却又说道,“兴安虽有恶行,也有善行。”
他说恶行,是指易储的事,包括说金英仗义执言一样,就是在易储这事上。兴安是站在景帝这边的,而金英是站在英宗这边,所以后来金英才会被捉住贪污的理由,被禁锢起来。而善行则是兴安在丁一要挟下,不时接济一下南宫,不至于和历史上一样,要钱皇后去做女红帮衬家用。
不过对于这种事,丁一就只是说了一句:“这个我不知道,不过曹吉祥此人不可信用,一旦信用,无不敢为之事,造反他都干得出来。”因为曹石之乱,也是很有名的事,丁一倒是记得的,所以提醒了英宗一下。
而英宗所没有想到,是丁一郑重地从怀里掏出一份折子,递给了他。
这是一份英宗十分眼熟的东西,因为上面有他的名字。
他自己署上去的名字,那也就是丁一说服于谦和陈循迎英宗复位的立宪密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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