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们,要做什么?”税务官被从床上扯起来,并没有太过惊慌。
身居高位的人,年积月累,总是有着几分上位者的气度,除非直接上来就不分青红皂白一顿胖揍,直接把威风打掉。不然的话,象他这种人,多少都有几分虎死架不倒的腔调,这让丁一很有满意,如果这厮是个彻头彻尾,只会谋取好处的软蛋,那丁一就只能干掉他,然后改变今晚这场行动的计划了。
丁一便示意这税务官坐下:“我们是来自东方的文明古国,我的人,都是有教养的;我不知道现在的木骨都束是在谁的统治下,但是从这个城市习俗和语言看来,应该也是波斯或是古阿拉伯帝国的传统吧?而你,也应该是阿拉伯帝国的后嗣,不是本地的黑人土著,所以,我想你也是有教养的、懂得礼仪的人,这是正确的吗?”
“当然。”税务官坐了下去,示意他床上的女人不要惊慌,“如果你松开捂住她嘴巴的手,并移开架在她颈上的刀,我保证她不会尖叫或发出任何声音;或者你直接杀死她,不然这样让我感觉很别扭。”
当莫蕾娜把这话翻译给丁一,而丁一又将其换成大明官话告诉曹吉祥时,后者第一时间就切断了那个可怜的女人的咽喉,然后松开手。丁一没有虚伪去责骂曹吉祥冷酷无情,如果松开手,万一这女人尖叫起来,那就是用丁一他们这一行人的安全去做赌注了,丁某人向来不是圣母,也不以此自居。
“如你所愿。”丁一对那税务官这么说道,“我今晚的拜访,主要是想请你帮我抄写一份东西。”然后丁一就掏出之前让莫蕾娜用阿拉伯文字写好的纸张,放在这税务官面前,“请你放心,我只会用于自己的收藏和欣赏,绝对不会公诸于世,你明白吗?我会把这当成一种书法上的艺术,而不是要挟你的把柄。”
税务官看着那份东西,只觉得汗水一滴滴从额上渗出,因为上面写着的就是一份宣言,内容是宣称政教合一的体制是错的,真主的归真主,世俗的归世俗,并且还宣称古兰经被人篡改过,而清真寺里的那些不事劳作的宗教人员,就是盘踞在信徒身上的吸血虫。
不过,曹吉祥干脆的那一刀,让税务官没有犹豫多久,往往越是高层的人员,越是明白真相,有些东西不过是政治上的需要。在衡量了自己的生命和对宗教的信仰之后,税务官痛快地选择了自己的生命。
丁一在他写完以后,又教他盖上印鉴和自己的指模。
税务官很清楚这份东西公布出去,他绝对会被愤怒的信徒还有统治者干掉,前者是因他亵渎了信仰;后者却是因他企图觑视权力。不过他能爬到这位置也并非偶然,此刻尽管双手微微颤抖,但仍能控制着自己没有太过失态:“你们想要什么?”他再一次问出这个问题。
“我并不需要你为了我,去做什么事。”丁一笑着站了起来,拍拍税务官的肩膀,对他说,“你需要什么?我们来找你,只不过是想行贿,行贿……”他向莫蕾娜问道,“能翻译这个词吗?很好,我们是来向你行贿的,当然是要看你需要什么。”
税务官苦笑起来,却就听丁一对他讲:“比如说,坐上木骨都束城主的位置,你觉得怎么样?”
“不要戏弄我了,这对你来说,没什么意义,你需要我做什么,直接说就是。”
“好吧,那么,我希望你成为木骨都束的城主。”丁一很认真地这么对他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