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道生硬的“走了”时,阮央才被惊得回了神。
她有些呆愣的看着空无一人的正殿,又看着面无表情的宁钰谦,“陛下……人呢?”
宁钰谦负手,垂下眼眸看着她的发顶,声音轻轻的:“众人都走了,只有阮妃像个傻子一样的坐在这里。怎么,等着朕抱你回去?”
他的话说的嘲讽至极,阮央没什么表情的起身,行了个礼道:“那臣妾先走了。”
被宁钰谦阴阳怪气的各种话嘲讽的久了,阮央也不怎么在意了。
她现在听到宁钰谦的话,心平气和的,就连心跳都没有加快一分。
宁钰谦却从身后快步走了上来,与她并肩一起走着。
早上在寿安宫待了半天,出来的时候已是正午,盛夏的阳光毫不留情的打在人身上。
阮央看到了守在门前的苏碧槐与小核桃,还有远远站着笑得静谧的沐雅晨。
她与宁钰谦拉开一段距离,道:“陛下好走。”
宁钰谦眸子一沉,伸出手握住她的手腕,声音呆板,听不出情绪,只是眼底有淡淡的癫狂。
他说:“阮央,我想看你跳舞。”
第23章 一舞...
阮央垂下眼,看着宁钰谦搭在自己手腕上的手,他的袖口绣着翻滚祥云的样式,黑色的衣裳看起来有些沉闷。
她转了转眼眸,拖长了声音:“你想看——”
宁钰谦以为她在问他,点了点头。
他嘴唇抿得很紧,有种冷硬的感觉,看着阮央的目光却有种说不清道不明的意味。从眼底深处,有种近乎偏执的光芒。
阮央慢慢悠悠的晃了晃头,半晌,唇边勾起一抹笑,语带嘲讽:“您想看,臣妾就得跳吗?嗯哼?”
宁钰谦折辱她的次数太多了,时间久了阮央在心底默默将这人归成了恶人这类,但又不得不压抑着自己,对这人虚与委蛇。
宁钰谦松开她的手,好整以暇的看了一眼宫门口,跟在阮央身边的那几个女子正好奇的盯着他们这一处。
他胸有成竹的抬起头,声音轻飘飘的:“朕可以帮你办太后的寿宴。”
言下之意是——只要阮央答应他。
阮央有些迟疑,手往袖子里缩了缩,若是这个寿宴由她来办,一定会遇到许多麻烦。可是如果交给宁钰谦,那事情就简单多了,就算办砸了,估计也没谁会说他。
毕竟这人是明面上的皇帝呀,谁敢得罪他?
阮央抬起眼看向宁钰谦,她的确是学过舞的,而且学的是古典舞,只是她对跳舞不怎么感兴趣,学到一半就放弃了,只记得一点零星的舞步。
这样跳出来的话——宁钰谦会不会不满?
她低下头,十分羞涩艰难的说:“只是臣妾的舞跳的不好看,怕陛下您看着不喜欢。”
“不喜欢?”
宁钰谦偏过头,眉眼间难得的染上了几许柔和,就连唇角也微微弯起。脸上的表情落在阮央眼里是深不可测。
阮央眨巴着眼睛,努力想挤出几点泪水,声音更是甜糯:“如果陛下不嫌弃,臣妾愿意……跳舞给您看。”
在寿安宫门前的小核桃看到这一幕内心已是狂喜不已,忙掐着苏碧槐示意她去看宁钰谦与阮央之间的亲密模样。
他们虽然隔得远,却使得两人之间的动作更加的亲密。
苏碧槐诚挚的笑了笑,语气和善:“陛下好像很喜欢娘娘。”她隐约能感觉到,宁钰谦并不是一个好接近的男子。只是方才站在这里的时候,他独独没有拒绝阮妃娘娘的触碰。
小核桃挑了挑眉,笑道:“那是!我家娘娘貌美如花,是个男人见了都会喜欢的!”
更不用说传闻中不近女色的宁钰谦了。
苏碧槐赞同的弯了弯眼睛,“阮妃娘娘的确人美心善,只除了有时候……”做起事情来,有些没头没脑。
“我家娘娘哪儿哪儿都好。”小核桃瞪她,语气有几分孩子气:“你可不许说娘娘的不好!”
虽说阮央从前对她的确不怎么样,更是因为她处处给她与淮安王牵红线而恨不得再也见不到她。可是现在,她和阮央是绑在一条绳子上的蚂蚱。
她除了阮央,没有任何人可以依靠,哪怕是阮夫人,也伸不进深宫里。
而远处的宁钰谦似乎心情十分好的样子。他原本就没想着要为难她,得了自己一直想着的东西之后,也没怎么和她没话找话说。
宁钰谦轻轻颔首,甚至颇有闲心的指了指阮央的脖子:“记得按时擦药。”
阮央黑着脸点头,阴森森的说:“陛下说的是。臣妾一定会记得按时上药,好不忘记您对臣妾的一番厚爱。”
“你知道就好。”
宁钰谦声音很轻,在阮央还没反应过来的时候就先一步走了。
阮央怔愣间,只看得到他的背影,身姿挺拔,看上去很有力道。
他身后未束起的部分长发披散在身后,随着微风摇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