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状纸样东西,一字一句问道,“姓名可叫赫连漪?”
“是。”
“洪武二十年至洪武二十四年,你可是在锦衣卫署当值?”
我抬起眼皮子,“大人这可是审讯?”
那人歪起嘴角一笑,“怎么,宾主异位,有些不习惯?老老实实答话吧,也免得受皮肉之苦。我们刑部大牢的刑具虽没有你们锦衣卫署花样那么多,随便挑出一样使到你这细皮嫩肉的小娘们儿身上,可也不是玩的。”
我微微笑道,“大人恐怕是不知道,锦衣卫训练守则中有一条过不了关,就当不上锦衣卫。”
那人有些侧目,“哪一条?”
“受刑而不吐露任何信息。”
那人一愣,笑容将在脸上还来不及褪去,便阴着脸凶神恶煞道,“你不要敬酒不吃吃罚酒!”
“只不过跟大人说一下我们锦衣卫的守则,大人何苦这样激动?您继续问吧。”我淡淡道。
那人再也不跟我嬉皮笑脸,“洪武二十年至洪武二十四年,你可是在锦衣卫署当值?”
“是。”
“洪武二十三年锦衣卫署状告韩国公李善长、列侯陆仲亨与胡惟庸党有染,通元通倭,卖国通敌后捕而杀之,你可有参与?”
“唔,我听说过这事,不过当时我在北平燕王府当差,并未参与。”我微笑答道。
“当的什么差?”那人没想到我竟然不认,有些不耐。
“这个你要去问皇上,授命之前我们都是对皇城宣誓,无论如何不能吐露自己的身份和职责。这乃是机密。虽说皇上解散了锦衣卫署,但是皇上的话,我们还是要记着的,否则便是欺君大罪。怎么,大人要逼我欺君?”
“伶牙俐齿,狡诡之极!看来你不受点责罚是不会说什么的!”他一语既出,已有好几个狱卒摩拳擦掌的上前,眼神飘向不远处,那里有凌迟用的小钝刀,穿心箭,插手指的竹签,老虎凳等等。每个旁边都守了人,看来今晚是想把这状书完美的解决了。
“我不过是如实回答。”我看了看那人,摇了摇头笑了。
“你笑什么?!”那人有些气急。
“刑部的拷打刑具就那么些?那真是不如锦衣卫署了,我当差不过四年,见过的刑具不下百种,样样都比那几件让人闻风丧胆,没有哪个被审讯的人能够连续受得了三样,管他是什么硬汉贞妇,到我们手里,什么罪都能认了。当然……”我又括欲加之罪。”
此人嘴角抽动,他本坐在我的木板床上居高临下对我审讯,此时一怒,对着床板一拍,不料那床板单薄,被他捶碎,连着他自己便往地上掉了下来,我迅速栖身一把搀住他重新坐好,才又回到原地跪着,“大人保重。”
那人眼睛里射出恐惧的光,“你……你……妖女!”
“不继续审吗?”
“来人啦!把这妖女按住,直接画押!”那人面若猪肝,恼羞成怒道。
我摇摇头,“大人,你带来的这几个人都不是我的对手,若想屈打成招,只怕还需人手。君要臣死臣不得不死,皇上若是直接下令要取我性命,我眼睛不眨一下直接受刑,要我认下一堆我没做过的事,恕难从命。”
“你……你在威胁我?!”
“没有。”那人起身,走到牢房外,直待狱卒将门重新锁上才又恢复了气焰,“这妖女嚣张得很!竟敢威胁本官!饿她三天,等她没气力了本官再来审她,看她还有什么花样!”
床板断了,我又没有了睡觉的地方。
站在栏杆边往外看去,我心里却也明白,我的日子不多了。不管是谁把我送进来的,那张状纸最后我是一定会签字画押的。
第169章.73.大理寺卿
纵使岱钦月娘花了大笔银钱,第二天我依旧是被断了饭食。那收了贿赂的狱卒还算客气,“我也没办法,上头的命令,回头我给你把床褥铺的好一点,你没事便躺那儿睡着,睡着了就不饿了。”
饶是我满腹愁绪,听了这狱卒的话也是忍不住笑了出来,“多谢。”这牢房本就湿气重,又寒冷,再一断了我的伙食,还不用三天,两天我就开始头重脚轻的病了起来,第三天那个无能的官爷再来之时,见我一副蔫掉的样子,十分得意,“人是铁饭是钢,你们锦衣卫署再厉害的本事也还要陪个人去行刑,哪有我高明?饿你几天,就是神仙也要服我。怎么,想好没,是好好的自己画押,还是我请人帮你画?”
病重之人便硬气不起来,再加上几日水米未进,光是抬眼看看来人我便已经气喘吁吁,连争辩的力气都没有,哪里还有与他雄辩的底气?是以只是狠狠瞪他一眼,便闭上眼睛。
那人冷哼道,“还装起死了来!给我拖起来!”
很快我就感觉身上衣服被提留起来,连着头发都被拉扯着,一痛便清醒了,对着抓我的人腋下穴位使足了力气点了两下,那人立刻便两臂发软嚎叫起来。
当官的一见下属这样,首先就甩了两个耳光,“无能!”说着亲自来提留我,我恼他浑身的市侩气,不愿他碰我,趁他弯腰之际将他佩戴的刀子拔了出来,迅速挑到他脖颈间,冷冷道,“让开。”
这人也是个草包,事关身家性命立刻软了下来,“妖女,你待怎么样!”
“你们烦得很,都滚出去。”
当官的哼了一声,还待与我耍横,我已经将